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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術鍊金士[超長篇小說]第一至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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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8-6-11 20:21 | 只看該作者
半夜時份,夜深人靜之時......

 「主人...嗯...」

 「什...什麼......」從我的語氣大家可以聽得出,我有少許的害怕。

 「百合還想要...」

 「還...還要??!!」

 「是啊...想要...」

 「有冇搞錯,我們已經來了九次,妳還要??」

 「有這麼多嗎...嘿嘿嘿...反正未天亮,沒相干嘛,咦!小蛇蛇呢,跑到那裏去了,出來跟姐姐玩嘛,小蛇蛇......」

 我今次犯上了一個至命的嚴重錯誤,就是過份低估百合的體能,身為魔法師兼妖精劍士的她,體能比起一般婦女強出數倍......

 那條無義氣的衰蛇,早已不知鑽到那裏去了,百合找不著它,自然要找我身上另一條蛇。她突然一個反身壓著可憐的我,天啊,她又想要強姦我了,救命呀!!!

相信經過今晚以後,我可能會變成她的性奴......嗚嗚嗚嗚......

 翌日,瘦了一個圈的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前往蓋亞的軍機會議室,而百合則興奮莫名地抱著我的臂彎跟我同行。

 「主人,今晚我們玩什麼?」

 「死鬼,剛剛才天亮,妳就想著今晚了?」

 「嘿嘿嘿嘿嘿.........」

 看來我有必要對百合提早進行奴隸化訓練,否則我好可能會被她搾乾搾淨的。

 來到軍機會議室,大長老,色鱉及一眾高階的妖精族元老已經到齊。大長老也算識做,他今次讓我坐到他的下首,與色鱉看齊。

 所有人到齊,身為軍方高級統領的色鱉開始作出分析,道:「各位元老將領,男爵大人,我們的偵察兵已經發現了獸人族的大軍,依範圍估計大約是十五萬左右。暗妖精族的軍隊仍未出現,但可能是借獸人大軍作掩護,從某些地方秘密潛來。」

 「你們的結界和毒草可以阻礙他們多少時間。」

 「如果只針對獸人族,結在銀葉森林的結界,與及毒坡上的有毒花朵,至少可以拖延他們四至五日的行程。但如果有暗妖精族幫忙,他們兩日內將可以到達神樹蓋亞的半里範圍。」

 我和大長老對望一眼,大家都心中有數。我轄下的兩萬快騎兵將會偷襲獸人的運糧隊,斷去他們的所有補給。以獸人十世未吃過飯的餓鬼習慣,相信他們的糧草絕不可能支持很久。

 如果是作戰的話,暗妖精仍可以作出配合,可是素食的妖精根本沒可能在糧食上接濟獸人,以我推斷獸人軍的糧草大約只能維持五日,所以此仗的關鍵在於如何拖延時間。

 計算了迪埃里軍可能出現的機會,黑龍軍就必須留為後著,結論是我們要想辦法支持五日才能有勝算。

 「色鱉團長,請留意獸人軍的位置,當他們到達毒坡以前,立即派人到該處燃燒毒花。」

 一眾妖精同時愕然,大部份是不明白我想要幹什麼,小部份是不滿我燒毀寶貴的花草。發現其他人的表情,作為最高領袖的大長老首先開口說話。

 「花草雖然有毒,但它們仍是寶貴的生命,請問男爵到底為何要燒燬它們?」

 對著這班婦人之仁的傢伙,我有種想吐血的感覺。

 「有暗妖精在背後支持,種在毒坡上的毒花已經不再有用,所以我要改變策略,利用燃燒起來的毒霧來攻擊獸人軍,那麼你們明白了吧。」

第九章 英雄無敵

 會議室中一遍沉默,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那個臭狐長老身上。對於我的建議,原則上是拖延戰術的正確做法,但問題是要妖精族人主動去焚燒花草,這是他們難於接受的事情。

 原是沉靜的會議室中突然傳來轟然的拍擊聲,一位坐在中席的淺金色頭髮妖精忽然拍案而起。

 「大長老,這是人類卑劣的行為,我們決不能採用這種手段來作戰!」

 坐在大長老右手下第三交椅的一名赤髮妖精大為緊張,開口制止了那名將官的說話。那個金髮的妖精目露凶光地『啤』著我,百合則表情尷尬,在我耳邊低聲輕語。

 那個金髮妖精叫駒年,是新一輩中出類拔粹的武術強手。他跟百合年紀差不多,可是已從過萬名戰士之中脫穎而出,成為一師萬人矛兵團的團長,少年得志,難怪會語無倫次了。他過往曾經追求過百合,可是那時正值是百合需要進入魔法師閉門修持的時間,她不想因為感情問題而阻礙修行,所以最後就不了了之。

 真是幸運。

 像百合這種難得的美女,應該由本少爺來『糟蹋』才是正路。

 至於那個赤髮的妖精叫赤芝,他是駒年的爸爸,亦是大長老的表兄,司職妖精族全軍參謀,在族中亦享有很高的威望。

 「駒年!不得無禮。」

 「親愛的爸爸,偉大的大長老,請恕駒年太過耿直。守護森林之內的生命,本來就是我們妖精族人神聖的使命。放火燒燬花草是卑劣膽小的鼠輩所為,就是我們的軍心士氣亦可能因此而動搖。所以駒年希望大長老否決這個建議!」

 會議室中數十位要員又再次沉默,所有人的視線不是集中到大長老身上,就是狠狠的盯在我面上。當中大部份也是認同駒年的說話,對我充滿了排斥的氣味。

 可是嘛,就憑他一個篤篤兵頭就想鬥誇本少爺,似乎是早了幾百年。

 「駒年兄說得好,放火燒草確是人類的惡行。嗯,還沒請教兄台官司何職?」

 「小將駒年,神聖妖精族第六連長矛兵團長,手上配劍為『銀光』,將會痛飲來犯者的鮮血,男爵大人請記緊了。」

 駒年傲立著說話時,男爵兩字更加重了語氣,就像是嘲笑我世襲官階似的。那副囂張嘴臉不屑的望著我,還不時注視著坐在我身旁的百合,使得我真想上前去摑他兩巴掌。其他席尾的一眾戰將們亦對我投以不恥的目光,在這個時代,只有英雄勇士才能得到人心,不論在人類世界還是妖精族裏都是一樣。

 「好,駒年團長果然胸襟廣闊,人中龍鳳!如此人才真是百年難得一見,貴族人才輩出,可喜可賀呢。只不知道駒年團長打過多少次大勝仗,斬殺過多少名敵人呢?」

 「咦?!」

 原本一臉威風的駒年就像中風一樣僵在當場,那副臭臉更變得相當難看。

 我精通各地的風俗歷史,神聖妖精的天敵是黑暗妖精,兩族對上一次的血戰已是四百年前的事情,故此兩、三百歲的少年妖精根本就欠缺實戰的機會。

 「喂喂,尊貴的駒年團長,你不會是想說你從來沒上過戰場吧。」

 「這個......」

 我好整以暇地搖一搖頭,再加多一個啞然失笑,那班戰將們卻個個面現慍色,就連大長老和赤芝長老亦尷尬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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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上過戰場的將士,就跟沒碰過女人的『青頭』(即處男)一樣,一味靠把口講是沒有用的。」

 「你!!」

 看駒年的樣子氣得幾乎噴血,但對我的說話又無法反擊。對軍人而言,戰場上的戰績就是威望的由來,武技法力則次之,其餘一切都不重要。

 「嘿嘿嘿嘿...不知在座有沒有人聽過敝國『三三三英雄』的事跡呢?」

 「我有聽過。」

 一直三緘其口的色鱉終於開聲,其他人也不由得集中精神起來。畢竟色鱉是魔法師團的團長,亦是軍中威望最隆的軍官,有他作證其他人根本沒法找碴。

 「光陰似箭,不經不覺已經過了五年的時間。當年帝國的北方受到獸人族十五萬大軍的侵犯,可是北部三大郡只有約三萬兵力,雙方強弱懸殊得不成比例。但是若然邊關被攻破,北方共十個郡,數以百萬計的老百姓將會被獸人們肆虐蹂躪。當時只有十五歲的我臨危受命,帶著五名手下趕赴北方費本立城取代戰死的郡首,協助三大郡抵禦獸人大軍的侵略。

 在不得已之下我決定兵行險著,我千辛萬苦於民間糾集了四百匹馬,再召集了四百名年青強壯,而且雄心壯志的志願軍,由我和五名手下們親自率領這支部隊。在土著引路之下,一同走了千多里路突襲獸人的儲糧倉,一把火燒光了他們的糧草。

 最後你們都應該知道,獸人族在糧草不繼下被逼退兵,我們總算解了城破之危,保護了數百萬平民的生命。可是追隨我的家臣卻有三位光榮戰死,全軍人員只有六十七位可以歸國。為國捐軀的兄弟們卻連屍骸也帶不回來,他們留下的只有一疊薄薄的遺書。」

 說到這裏我不由得停頓下來,垂首嘆息。

 我並不是在做戲,而是真的在嘆息。那場勝仗得來不易,只是潛行險要就已經犧牲了二十多位兄弟。跟我一起成長的好朋友,也有三位為保護我而戰死,而倖免的兩名家臣就是仍留在我身邊的里安道和卡朗。

 我之所以能夠年輕成材,他們兩人亦能有所成就,那一戰可說是一個最大的轉捩點。尤其是卡朗,以他的年紀能進身偉大的高級法師門檻,實拜那一場戰役所賜。

 在這一席話間,剛才帶著不屑的目光已經全部消失。

 「你們可會明白,眼看一個接一個年齡相約,曾經同甘共苦的朋友,抱著火藥衝入敵陣引爆點火的感受?

 他們是真的把生命都交到我手上,為的只是要守護他們所珍惜的家人或愛侶。雖然我不負所托擊退獸人軍,可是到今時今日我始終無法釋懷,他們是由我手上斷送寶貴的生命這個事實。

 對我來說,胸口上的男爵勳章並不代表光榮,只是代表了三百三十三位好兄弟的血與淚。如果你們真要拘泥於那些花花草草,那就由我和部下動手吧,反正我雙手早就沾滿了血腥,也用不著各位高貴的妖精族人去辦這等鼠輩行為。」

 剛才一眾抱有敵意的年輕戰將,全都被我說得無法抬頭,就是那個駒什麼的更是面色變青,一副想找個洞鑽進去的表情。跟我的經驗相比,他所執著的仁義就只是一堆垃圾。

 妖精族人也有一個好處,就是性格大多忠厚老實,重視事實的對與錯多於個人利益。比起人類,跟他們做朋友其實比較好。

 我向色鱉打個眼色,他暗暗點頭道:「毒草燒了還可以再種,但我們一族被滅絕了還可以再重建嗎?情非得己,我支持男爵大人的建議。」

 在會議上已沒有反對的聲音,一眾戰士將官被我的一番言論和色鱉的軍威所震服下來。

 「既然色鱉大人亦支持,我戰鷹代表弓兵團支持燒草戰術。」

 「我雪燕亦代表魔弓團支持。」

 在我對面一員生得頗為可愛的女妖精戰士起立向我和色鱉敬禮,我也笑著點頭多謝支持。據百合所說,魔弓箭手的團長是一位叫雪燕的藍髮女妖精,相信就是這件美食...不...是美女。

 坐在她身邊的,是一位叫戰鷹的冷面妖精。他除了擁有一般妖精族人討好的外表,聽說更是族中第一流的弓箭手,能在五百步外使用巨弓射斷絲線。

 基於天生的體質問題,妖精族最強的部隊莫過於色鱉手上的五千魔法師團,其次就是大地聞名的四萬名妖精弓箭手,與及一萬名妖精魔弓手。到最後才輪到人數最多,但戰力反而最低的十二萬步兵及工兵團。

 有了三個最強的戰團支持,相信其他將領也沒法反對。支持的聲音開始增加,就是駒什麼都不再出言反對。

 「既然三位團長及大多將官都表態支持,如果沒有其他聲音,我就以大長老的身份下令;色鱉立即率領風,火和雷三系魔法師上前線準備放火,戰鷹率領四萬弓箭手作後援,花蛇及駒年各率領一萬劍兵和長矛兵作為策應。」

 「末將領命!」

 四位妖精戰士同聲應諾後,帶著自己的部下離開會議室。

在遠處的毒草坡開始燃起濃煙,風系屬性的魔法師更利用風力把毒煙送進樹林內的每個角落。就算暗妖精如何了得,但這些毒煙亦足夠要獸人族吃點苦頭,進軍的速度亦肯定受到嚴重影響。

 可是被我耍了這一記,天樹定會知道我已經來臨,接下來他又會出什麼招數?忽然之間,我竟然發現自己有一點點的期待,這是否表示我還未算是一個成熟的統帥呢?

 我獨自一人坐在蓋亞上層的貴賓館,在門口處由我的騎士們把守,防止其他妖精們進來騷擾。百合則依我的命令,開始複製放在密室中的妖精族文獻,與及各項關於史萊姆的資料。

 「男爵大人,請問未將可以進來嗎?」

 「嘿嘿嘿嘿,求之不得。」

 憑聲音得知,來人是那位魔弓兵團的團長雪燕。據百合所言,她的外表雖只有十五、六歲,可是實際卻比百合還要年長,年齡應該超過四百歲以上。

 雪燕悠然地坐在我身旁的椅子上,一同看著遠方開始執行的燒草戰術。

 「請讓雪燕為剛才的孩子們向男爵至歉,他們並非有心跟男爵為敵的。」

 「我明白。」

 「............」

 我一反常態,美女相伴時卻竟沉默不語,我們之間的氣氛忽然變得尷尬起來。可能是因為剛才想起了不願想起的往事,故此連獵艷的心情亦欠奉,平時活躍的腦袋亦似便秘一樣想不出什麼話題。

 想到獵艷,忽然間想起那個傢伙。

 「雪燕小姐,請問你認識一個叫『垂死老頭』的垂死老頭嗎?」

 雪燕愕然半響,呆呆的望著我輕頷螓首,靜靜道:「男爵大人也認識此人嗎?」

 「不用叫我男爵大人,叫我亞梵堤就可以了。當相不幸,我的確認識這個伙傢,聽聞貴族人曾出告示通緝他,所以才會多口問句,看看捉到他有何報酬。」

 「嘿嘿嘿......垂死老頭嗎,你問色鱉大人可能會更清楚。其實不論神聖妖精或是黑暗妖精,由九歲至九百歲的女性妖精們亦會曉得他的名字。他在我們族中更有一個傳說,亞梵堤先生有興趣聽嗎?」

 「當然有興趣。」

 雪燕未說先笑,害我也忍俊不禁,但可以想像這個老頭又不知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傳說話......」

 「嗯...」

 「傳說話,只要女人跟他說上一句話,那個女人就會懷孕呢。」

 「嘿嘿嘿...哈哈哈哈...這個不是傳說,根本就是事實嘛。哈哈哈哈哈!!」

 聽得我不自覺的鼓掌大笑。

 好個垂死老頭,連老子都要服了你。看來『死』在他手上的女妖精,沒有一千都有八百,大概可以編制一支娘子軍團,有夠厲害耶!

 「對了,雪燕小姐找我不知所為何事呢?」

 「不,沒有什麼,其實只是想跟傳聞中的戰場魔法師見一見面而已。」

 「面就見過了,請問有什麼評價?」

 「口才了得,有膽有識,可是心思想法則難以捕捉。」

 「我並不難以捕捉,只要跟我密談一晚,保證妳會清楚明白我的為人。」

 「嘿嘿嘿嘿......補充,跟普通男人似乎沒有什麼分別。」

 我不由得朗笑起來,這個叫雪燕的女孩很有趣,但同時也生出一種警覺。

 「時間不早了,雪燕小姐來這裏是想刺殺我吧,怎麼還不下手呢?」

 原本笑意盈盈的美麗臉龐一下子變得冰冷,從她那對星光閃閃的召子裏更流露出驚人的殺意。同時我更留意到,她手上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柄匕首。

 身為魔弓兵總將,雪燕的實力絕對在我之上,而且我們位於空間有限的露台,加上她手上又有武器,一旦進行攻防戰,我在召喚衛士前被殺的機會實在很大。

 「色鱉大人稱你為戰場魔法師,我本來也嗤之以鼻,但今日一見方明白『成名之下無虛士』的道理。不知男爵如何曉得雪燕的動機呢?」

 「其實很簡單,就是妳那句『跟普通男人似乎沒有什麼分別』。以我觀察,妖精族男性比較保守單純,妳的說話應該是指人類男性而言。

可是這也太奇怪了,因為我記得多年以來都沒有女性妖精來帝國造訪,那妳又為何知道我國男人的事情,故此我才起了疑心,發現到小姐的意圖。雪燕小姐,不若我們來玩一場遊戲,當是我臨死前的一個遺願吧。」

 「哼,好膽色。不知你想玩什麼遊戲?」

 「遊戲很簡單,但也很複雜,只要接下來我說錯半句話,妳可以立即殺了我。」

 雪燕微感愕然,但很快就回復平靜,她手中匕首指向我的咽喉,在陽光的反映下透出了藍色的光澤,相信應該是塗滿了劇毒吧。

 「快日落了,我們開始遊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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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龍煞四絕

 表面上我仍是好整以暇觀看風景,實際上卻開始思考,腦袋以最快的速度運轉。太陽還有一點時間才落山,原本讓人神往的景致卻沒法可以打動我。只要我的推斷有一絲一毫的差錯,也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人說開頭最難,第一句我應該說什麼好呢。這樣吧,我覺得妳是殺不了我的,不知雪燕小姐是否相信?」

 「嘿嘿嘿,你的膽子真不是普通的大呢。我可以說你這句肯定是錯,不過你也不會甘心吧。我就暫且擱下這句話,還有什麼遺言?」

 「遺言我有一大籮,但我沒想過是今日說出來。不若由我來猜猜妳的身份吧。」

 雪燕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可是目光之中卻掠過一點似是狡黠,又似是高興的神色。憑這個微僅可擦的神色,讓我曉得她肯定不是奸細。

 「若果我說妳是暗妖精佈下的內奸,相信妳一定會很高興,對吧。」

 被我輕鬆的耍了一記,雪燕只是冷了一聲。

 要猜透她的動機和弱點,最重要的線索是她為何要刺殺我。她既然曉得帝國男性風流好色的習性,那她應該對帝國的事情很熟悉,對於傳頌北方的三三三英雄事件沒理由會不知道。可是她剛才卻沒有跟色鱉一樣表明自己聽聞過,那就是一個很有用的資料。

 她不想被族人發現她留意人類的事情,這可能關乎她的私隱。

 另一個問題是她的身份。即使是大長老,又或是皇太子,也沒有足充的理由在這個危急關機行刺我,否則亦要得不償失。垂死老頭亦講過,因為妖精族人的民族意識非常強,而且他們的物慾簡直淺得嚇人,故此在妖精族人的思想中根本不存在有奸細這個名詞。

揚除了政治因數,看來她只是憑自己的喜好來決定刺殺行動,那麼推理的範圍將會縮窄了很多。

 腦際靈光一閃,她生出刺殺我的念頭應該是介乎於會議開始到結束之間。原因很簡單,她沒有說出自己聽過三三三英雄故事,但卻在事後故意向我行禮示好,這種矛盾表示出她當時在猶豫不決。

 「雪燕小姐妳太衝了,還沒有深思熟慮清楚就來行刺,妳可知道行刺的目標是誰啊!」

 雪燕一震手上的匕首,但卻沒有即時刺過來,那就是她被我說中了。她正在靠這種無聊的虛張聲勢,意圖隱瞞起自己的想法。

 她當時猶豫不決,事後才決定要殺我,最大原因是受到某一些事情所激發,才會讓她忘記族中生死存忘的大事,要不顧一切前來發洩私怨。

 對了,原因在於百合,她當時跟我耳語就是唯一有可能惹起雪燕的地方,就像激怒駒年的情況一樣。既然雪燕熟悉帝國的事情,那她亦肯定聽聞過我的聲名狼藉。加上受到我和百合親暱的行為影響,才會激發起她某些埋在心底的往事。

 好!既有膽量來殺我,我就要讓妳瞧清楚我亞梵堤到底有多可怕。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

 我裝作笑得喘不過氣,被我刺激的雪燕表現得很緊張,她以淩厲的眼神盯著我,可是握著匕首的玉手卻出現震抖。

 「無聊,真是無聊。居然為這些無聊透頂的理由,來刺殺我這位帝國使臣。而且還選在同胞生死一線之時下手,妳這位魔弓兵團長實在愧對手下。」

 「收聲!」

 「我有說錯的話,妳大可以殺了我。」

 「...............」

 「如何,被我說中了嗎?妳是因為感情問題,想來殺我洩忿。可以想像到,應該是跟人類男子有關係吧。」

 「你......」

 勝負已分。

 單看雪燕的表情已讓我知道猜個全中,她剛才威嚇的氣勢亦削弱下來,餘下問題是我應該如何去制服她。

 「事情發生在三至四百年前,對嗎?」

 她的面色倏地劇變,呼吸亦不住加速,失聲驚叫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這事只有一個人知道,你不可能會知道的!」

 雪燕開始出現歇斯底里,讓我知道我越來越接近事實的真相,但同時也越來越接近危險的邊緣。

 我記得卡朗曾對我說過,世上有所謂『相由心生』。尤其是魔法師,由於長期修練精神力量,所以心境的狀態更會直接反映在外表相貌之上。

 雪燕的實際年紀比百合還要年長一倍,可是她的外表卻只有十六歲左右,看來反比百合更為年輕。原因肯定是她年輕時,發生了一些讓她揮之不去的回憶。如果我推斷沒有出錯,她不只是外表,就連精神力和魔法力也停留在那個階段。

 百合今年二百歲,那雪燕當時應該更年輕,照時間推論是她一百來歲左右的事情。計算時間,就是三百年前了。

 折磨她長達三百多年的,應該是一個跟我一樣,來自帝國的人類男性。

 「從前有一個故事,大約發生在三百多年前,有一位純真而又美麗的女妖精,她在偶然的情況下邂逅了一位人族男子......」

 「停...停止...不要說......」

 「那位美麗的妖精原本立下大志,要成為一位受人景仰的魔法大師,可是卻因為那個男......」

 「死!!!!」

 被我的說話刺激,雪燕終於精神失控,晶瑩剔透的淚水在眼眶邊流出,隨著一聲震動整個房間的尖叫,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立場和族人的存亡,匕首直往我的咽喉刺過來,生死存亡就全看這一刻。

 「小燕。」

 「啊?!」

 我柔溫地微笑,以最柔和的聲線輕叫一聲。雪燕果然生出反應,在精神失控之下分不清事實與假象,攻來的一擊也停頓了半刻。

 生與死就在這一線之差。

 我憑著本能的反應以手刀劈在雪燕的手腕上,當擊落她的匕首時,我亦同時向後退入房內。

 可是雪燕的反應和實力仍遠超越我的估計,就在匕首未及觸地的剎那間,她用腳尖一挑,匕首竟御空朝我的咽喉追來。但最叫我頭痛的,是她竟然一邊踢出匕首,一邊已經開始唸動咒語。

 風系初級魔法,迴風術。

 我還沒退到房門,在我身周的空氣已不斷亂飆,形成無數個吸力驚人的旋渦,把我的身體硬生生扯回房子中央,慘痛地失去了逃出房間的好機會。此時我真的頭痛了,沒想到雪燕竟然是風屬性的。

 在七大元素當中,風屬性的魔法肯定是單打獨鬥中最強的魔法,其效率速度比火系及雷系,甚至是光系或暗系都要更高,可說是埋身肉搏的皇牌法術。

 雖然不及百合,但雪燕確有置我於死地的能力,如果她是在正常狀態的話。

 在這股封死我所有退路的旋渦中,我勉強地站穩步伐一掌拍開刺來的匕首,同時亦開始唸咒施法反擊。

 原是打橫飛開的匕首竟神奇地由風力吹回雪燕手上,她握著匕首,目光狂亂,畢直的向我面龐直刺過來。

 匕首突然在我面前數寸許停下來,接下這一擊的是一個比我更加高大雄壯,但遠遠不及我英俊的泥偶。

 地系初級魔法,泥偶術。

 泥偶替我接下了這一擊,同時反手向雪燕打出力量狂猛的一拳。風力消散,雪燕顯出了魔弓兵團團長的一流身手,她身輕似燕的躍在空中作出一個美妙的後空翻,不單避過了泥偶的一拳,而且更在半空中得到一絲時間的緩衝,唸動咒語再次施展魔法。

 也在此時,守在外邊的兩名侍衛終於發現不妥,踢開了房門一起衝進來。

 妖精秘傳風系魔法,連環五風刃。

 剛才是頭痛,但現在則是頭皮發麻。這是我從沒見過的法術,更不曉得世上竟有同時發出五把風刃的神奇魔法,這種法術在單打獨鬥當中可說是無法避開的。

 「不要拔劍!!!」

 當我面臨生死一剎之時,我仍不禁急急提醒想衝上來救我的兩名守衛。他們是里安道為我精心挑選的劍擊好手,可是對魔法卻一竅不通。風刃雖屬初級魔法,可是其威力卻足以劈斷五寸闊的精鋼巨劍。如果他們不拔劍,由劍鞘加上劍身還可能勉強抵擋這一擊而不死,否則一定是人劍同時被劈開的結局。

 首先是那個巨大的泥偶,堅如皮革盾牌的身軀被兩道風刃掃過後,竟給它們十字型的破開成四份。另外的三道風刃則向我們三人同時劈過來。

 我往後一退,背脊硬撞在牆壁之前。

 慘叫聲在身旁響起,我兩名手下果然被風刃所擊中,兩把長劍連劍帶鞘同時被劈開,血花立即四濺,他們更被剩下的衝力拋得往後飛開,撞破牆壁飛出房外。

 一股莫名的怒火由我心內焚起,順手探到背後那把掛在牆上的配劍。銀光一閃而過,本應把我劈開兩半的風刃竟奇蹟地改變方向,向著上方一飛沖天,堅固的石製天花更劈出一道巨大裂縫。

 「咦?!這個是...」

 「好眼力,妳猜對了。」

 龍煞四絕劍技。

 這招出自神聖妖精族中,大劍聖龍煞的最終劍術,而我使出的是龍煞劍技之中的龍煞柔劍斬。此種柔劍的最高境界是潑水不沾,以借力打力的方式化解任何的攻擊,理你是物理攻擊還是魔法攻擊,只要能夠發揮出陰性的力量就能全部抵消。

 驚見我竟會懂得連大長老亦不曉得的秘傳劍技,雪燕因心生恐懼而後退。幸好她陷於失常的情況,否則定會看出我根本沒有體力,去施展多一次這種霸道的劍法。這是我壓箱底的本領,但即使十足狀態也只能使用一次而已。

 怒嘯一聲,長劍由酸麻的右手轉交左手,劍柄在我手上迴轉一圈,有如長虹一樣直擊驚慌失措的雪燕。

 「不!!不要殺我!!」

 正當我的長劍要向她的胸口刺進去時,她竟然先一步跪下來,還雙手抱頭痛苦地啜泣起來。

 可能是感應到我有危險,跟我有契約的百合竟在此時出現在房門口,驚見房內外的狼藉景象而目定口呆。有這個聖女在場,我終於可以呼一口氣,兩條腳不爭氣地發軟,整個人坐倒地上。

 「我早講過,妳殺不到我的。」

 在破爛的露台處,剛好可以看到艷紅的夕陽漸漸下山。



 在療養室之內,白色的大床正躺著我的兩名部下。

 「百合,他們的情況如何?」

 「請主人放心,幸好兩位騎士先生都擋過雪燕大姐的攻擊,風刃並沒有傷及要害,所以不會有生命危險。」

 百合正站在兩張床的中間,一個人同時施放兩個初級的水系治療法。那群混蛋妖精卻全都擠到隔鄰雪燕的房間,就連治療師和水系司祭都全被帶過去。這裏就只有我、百合和其餘二十多位騎士留守。

 我嘆氣一聲,來到還沒昏睡的其中一位騎士身旁,輕輕拍了一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很抱歉,要兩位兄弟為我受傷。」

 「大人言重...能為大人受傷...是我等光榮。」

 「蠢材,你們為我效命我會高興,但為我受傷我會內疚的。」

 「大人......」

 沒說幾句話,這位騎士也因傷勢而逐漸昏睡過去。此時門外傳來吵雜之聲,我心中叫好,這股怒氣就用找碴的人來發洩吧。

 「亞梵堤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打傷雪燕團長?」

 我沒有回頭,但也知道說話的人是妖精族參謀赤芝。

 「為什麼?因姦不遂,老羞成怒,所以殺她滅口,這樣說你們滿意了嗎?」

 我沉聲的回答後,回應的是一連串拔劍之聲,當中有來自妖精族人的,也有來自我身後一眾騎士的。他們雙方形成了對峙,只有面向我的百合才見到我的一臉殺氣。

 「亞梵堤先生,你是講真還是講假?」

 「有何分別?反正你們早已認定我是這種人,本人才不想浪費時間解釋。」

 「哼,大家都聽到了,我們就把他拿下治罪。」

 「放肆!」百合冷喝一聲,人形已倏地消失,我只感到一股香風在我身旁流過,才驚悉她早已站到我的背後,拔出配劍對著赤芝和駒年等人。好快的速度,連我亦嚇一大跳,想不到正常狀態的百合會厲害如斯。

 妖精族人對聖女百合的實力都非常了解,現在見她擋在我背後,他們也不敢再亂說話。

 「男爵大人,末將相信當中一定有所誤會,希望大人可以看在末將份上,勉為其難把實件經過略作說明。」

 我徐徐點頭,聽到這些似人話的說話後,才緩緩轉身面向他們。他們站得最前的就是赤芝父子,而其他還有一班劍兵和矛兵的團長一大籮,個個劍拔弩張,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而剛才開口的,則是臉色較祥和的弓箭團團長戰鷹。

 「好,就憑戰鷹團長這一句話,團長以後就是亞梵堤的朋友,但並非我不給面子,而是我實在無法把真相說出來,希望團長可以見諒。」

 戰鷹面上掠過一知半解的表情,可是其他將領卻相當不滿。看眼這個僵局快要變成血戰的當兒,在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鬧夠了沒有,你們想丟盡神聖妖精族的體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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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百年孽債

 「大長老?!」

 數十名高級官階的妖精們老鼠見貓般閃到兩旁,剛才還在吹大氣的赤芝父子早就毫無骨氣,死狗般垂下狗頭靠邊站,好讓大長老和色鱉兩人通過去。

 「偉大的男爵大人,多謝你手下留情,請接受我的一禮。」

 在一眾大將莫名奇妙之際,大長老已微微躬身,向我作出妖精族崇高的敬禮。這傢伙老奸巨滑,他早就知道全件事情的真相,卻這麼造作其實只為化解這個誤會之餘,再扮演一下英明領袖的模樣。

 我也欠身回禮,好合演這一場大戲。

 「你們什麼也不用問,什麼也不用知,此事關乎雪燕團長的私隱。但我可以作保證,此事跟男爵大人根本毫無關係。」

 妖精族的將領們滿腹胡疑,但既然大長老已開到聲,他們也不便再次多言。倒是戰鷹懂得世顧,這位冷面鐵漢早一步走出來向我致歉。

 在一旁的色鱉冷瞪一眼赤芝父子,他們也死死氣地上來道歉。

 「剛才實在冒犯,請男爵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哈哈哈...放心吧,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怎會放在心上。」

 駒年面色一變,我卻悠然地欣賞他那副吃了屎一樣的表情。無論如何,他也不得不吞下這一口氣。當他們離開治療室後,大長老把我帶到雪燕的房間,還把房門緊緊關上,看樣子十足想要來一場二男一女友誼波。

 看著睡得香甜的雪燕,湛藍的雲髮,雪白的肌膚,天真漫瀾的樣子,橫看直看打斜看都是一位荳蔻年華的純純少女,跟剛才那個瘋狗般的模樣真在是天壤之別。

「這孩子其實很可憐...」

「別雞婆了,開門見山吧。」

「哼,我是看在你為小燕守秘密才好聲好氣,你別亂囂張。算了,小燕本來是前任聖女的候補人選之一,她的資質之高就不在話下,但最難得的是她從小立下大志要成為一位魔導士。可是因為我一個錯誤的決定,白白斷送了她的一生。」

「聰明人亦會犯錯,何況是你,我明白的。」

 「..................」

「..................」

 「當時神聖妖精與黑暗妖精的大戰結束不久,武羅斯特與迪埃里的鬥爭卻方興未艾,那時仍身居箭弓團長的我在森林巡邏時發現一位受傷的人類軍官。我本著仁愛慈悲,救苦救難的偉大精神,把他帶回族裏......」

 「夠了,接下去的事我也猜到了。」

 「臭小子你給我閉嘴,此事我也屈在心裏三百多年,至少也給我說個結局。那男子毅然回國,可憐小燕卻一直痴痴地等他回來迎接她,但那男人始終都沒有回來。小燕傷心過度,莫說要成為聖女,她的魔法力更因為此事大幅倒退,三百年來再無法寸進。最後由我大力推薦,她才可以進入魔弓兵團成為一位小小的隊目,幾經掙扎才有今天的成就。亞梵堤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小燕會不顧一切刺殺你?」

 「應該是因為那男人跟我一樣,屬於英俊不羈的那種人吧。」

 這個狐臭妖精突然仰天大笑不止,還手舞足蹈的亂叫亂跳,看樣子是失心病發作沒錯。

 「哈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有多威猛厲害!!!錯,錯,錯,大錯特錯呀。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那男人跟你一樣,姓拉德爾。」

 無暇計教這傢伙的取笑,我立時恍然大悟。合上眼睛,我開始在心裏默默背誦過去三百年來家族族譜上的每個名字。

 原來如此,也難怪雪燕反應如此之大。她痛恨拉德爾家族的男人,同時更強烈妒忌成為聖女兼且能留在我身邊的百合。憤恨加上妒火,把三百年來仍未癒合的傷口再捅一刀,使這位本來祥和的妖精徹底崩潰,結果就做出了剛才的傻事。

 大笑過後,大長老以難以置信的速度改變了表情,現出一張充滿慈祥的嘴臉,凡爾賽式的眼睛閃亮亮地注視著雪燕,更坐到她的身旁溫柔撫摸她的秀髮。單是這份變臉的技巧,已經可以到雜貨市場表演賣藝。

 「亞梵堤,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想個法子安慰這女孩。無論你要什麼回報,我也會盡可能滿足你。」

 我不禁苦笑著,日行一善雖然不是我的個性,對女人負責任更不似我的作風,但看著熟睡中的雪燕,我也不得不為這位痴情三百多年的女孩而感動。

 「別把我看得如此貪婪,事情就交給我吧。但話說回來,跟你打交道了這麼久,我還未知大長老你的名字?」

 不知是什麼原因,大長老的面色忽然變得鐵青,一聲不響的走到房門處打算離開。

 「叟......」

 「什麼??」

 「叟狐......」

 真的叫臭孤?說笑吧??當他關上了房門以後,我忍不住捧腹大笑。



 「醒了嗎?」

 「頭...好痛.........」

 蹲在床邊的我,悠然的看著甦醒過來的雪燕。真不愧是妖精,回復平常的雪燕其實很可愛,尤其是那對微微顫動的長耳朵分外逗人憐愛。

 「你...亞梵堤?」

 「忘記了嗎?也好,有些事情是忘記了會更好的。」

 雪燕的面上先是一呆,及後她的表情很老實地變化,讓我曉得她已回想起剛才的事情。看來三百年前的打擊確實很重,加上長時間的精神折磨,讓她的精神變得極不穩定。憑她現在的狀態仍能施展初級水平的魔法,其實已算是一項奇跡了,相信她本來的潛力應可以跟百合媲美。

 我微笑著,拉開被子擠身上床,還躺在她的身旁。

 「啊?!你......想幹什麼?別貼過來!」

 「安靜!」

 我沒有理會雪燕的反應,只是按低了她的香軀,讓她與我一同安躺在床上,並輕輕蓋上了被子。她想要掙扎,可是我卻小心的拉著她。

 「放心吧,我雖然好色,但也不至於差到會強姦女人,瞧一瞧上面。」

 「上面?」

 雪燕往上一看,才發現天花早已被人打破了一個大洞。從這個破洞更可以看到外邊黑夜中的閃閃繁星。原本還想要逃的她,終於都安安靜靜地躺下來。

 「是了,雪燕妳多久沒有發過甜夢了呢?」

 「.........已經.........忘記了。」

 「是這樣嗎?」

 我雙手交叉,放到後腦處寐著,望著明亮的星星,方發現原來我亦很久沒看過星星了,至少也有四年多的時間。

 「基姆斯.拉德爾?」

 「嗯,大長老已經把事情全都告訴你?」

 「嘿嘿嘿...那件死老鬼,故意講一半不講一半,害我要傷腦筋去猜餐死。」

 「嘿嘿嘿嘿嘿...其實大長老是位不苟言笑的長者,他從來都不會跟我們開玩笑的,這樣看來你們的感情其實很好。」

 「神經病,我怎會跟那隻臭孤好?妳當我是幾百歲的老伯嗎?」

 「臭孤?」

 雪燕沉默半晌,突然失儀地大笑出來,躺在她身旁的我總算如釋重負。她笑了良久,才靜下來繼續欣賞天上的星星。

 「基姆斯.拉德爾是三百年前拉德爾家族的嫡系子弟,我記得族譜裏記載著他有兩子兩女,妳有興趣知道他們的名字嗎?」

 「...............」

「他的兩名兒子叫雪列特和雪傑特,兩名女兒叫沙燕和燕美尼。」

 「...............」

 「當我初來蓋亞時,我就在猶豫,到底應否把百合帶到帝國跟我一起生活。畢竟妖精的性格遠較人類單純,活在自然之中比起在帝國更加適合。」

 一陣長達十分鐘的靜默,我和雪燕都沉醉在各自的回憶之中。其實我自己亦有自己的心事,遇到雪燕,讓我忽然間回想起一個名字 - 西翠斯。

 終於,雪燕首先打破了沉默。

 「幹吧。」

 「怕妳嗎?」



 與人類相比較,妖精尤其使人感到一份柔弱感,可是當你『深入』接觸她們時,卻會感受到她們『內在』的堅強。而雪燕跟百合有點不同,兩女雖然都是欠缺經驗,但相比起來雪燕更為忠於自己的感覺。

 「嗯......佔有我...快......」

 在我無堅不摧的指技下,雪燕輕而易舉的求我佔有她。可是,剛剛才被她刺殺,我怎麼可以輕易就放過她。作為一個男人,在這時不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還有面目出來見一眾叔伯弟兄呢?

 「很想要嗎?」

 「快給我...別逗了...」

 我壓在雪燕的身上,在她的耳邊柔聲地道:

 「嘿嘿嘿,很抱歉,我習慣被女人哀求我去幹這回事的。」

 「這...怎麼可以...」

 「不要就算了。」

 「噢!」

 我口裏就說不給她,可是手上卻開始向她漸漸發熱的身體進攻。早已渴望的肉體,試問又怎經得起我這淫虐煉金士的摧殘,她終於主動抱著我求愛。

 「求你...亞梵堤...求...你...快給我......」

 「不對,不對。應該是『請求尊貴的主人,使用奴兒這下流的身軀』才對。」

 「不...怎麼可以呢!」

 「不要了嗎,那我去找百合好了。」

 「不要丟下我,求求你,不要再丟下我!」

 雪燕忽然猛烈地掙扎,但卻並非是在反抗我,只是聯想到以前的痛苦往事,不想再孤單一個而已。至關重要的關頭就是現在了,我輕輕抱著她,在她尖長的耳邊輕輕吹氣,溫聲細語道:

 「我不會丟下妳,只要妳願意當我的僕人,我一生一世亦跟妳在一起。」

 「真的嗎?」

 「騙妳正烏龜。」

 「我...求尊貴的...主人...使用奴兒...這下流的...身體...嗯......」

 雪燕說罷,我立即熱吻她的小嘴,早已等得不耐煩的小弟已急不及待地闖進它的世外桃源。果然,雪燕的身體和心志仍停留在幼小時候的階段,她給我的感覺像極是個年輕少女無異。

 「主人...別離開我...別去下我......」

 在我的活塞動作之中,雪燕竟努力地迎合著我,雙腳更主動的纏上我的兩腿,其乖巧服從竟更勝百合那妮子。

 一位敢愛敢恨,三百年亦毫不變心的女孩,我相信雪燕絕對是位值得我疼惜的好女子。

 「主人...噢...這是…......啊!!」

 在衝擊之中,雪燕眼中透射出茫然和不解,身軀卻突然出現猛烈的痙攣。看來她是第一次享受到性愛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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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究極魔法

 好一場轟烈的暴風雨!

 相比起百合,雪燕似乎更具備作爲性奴的潛質,在幹她的途中,她一直都對我千依百順,即使沒有結下契約,但她卻真的把我視作爲主人般服侍。

 「跟我到帝國生活好嗎,有百合陪著妳,妳不會寂寞的。」

 似是倦極而睡的雪燕抱著我的腰,仍在發燙的臉蛋貼緊我的胸膛。仰望天上閃動璀璨的繁星,享受懷中可愛女孩的肉感,大有『人生至此,乎複何求』的暢快感。但我要告誡各位,世事並沒有十全十美的,有風也別使盡艃,偏偏在我最得意之時,雪燕卻爆出一句我不想聽到的話。

 「對不起,我暫時不可以離開的。」

 「爲什麽?」

 雪燕在我身上爬起來,雙手壓著我的胸肌,熱熾的眼睛帶著足以把我溶化的濃情俯視著我悄悄地道:「他們還需要我,我不能再任性,不能再爲他們添麻煩。亞梵堤啊,請你明白我好嗎?」

 當我望進雪燕的眼眸時,發現她現出一絲閃匿與惶恐。即使她不說清楚,我也知道實情,一段糾纏三百年的深情豈能話忘就忘得了,她仍未能完全抹除那個男人的影子,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調整自己的心情。

 作爲一個男人,我又可以如何?

 我清楚雪燕這種女性,心中所愛的男子一輩子亦改變不了。但我有信心,終有一日可以在她的心中占一席位,一個比那男人更重要的席位。

 「好吧,我不勉強妳,但妳要記得,亞梵堤在帝國的費本立城裏,爲他疼愛的妖精雪燕建立了一個家,隨時等著她回來居住。」

 「亞梵堤......」

 接下來,就是一連串兒童不宜的吮嘴聲。

 「嗯,亞梵堤...別再使壞好嗎?雪燕已經滿足了。」

 「使壞?什麽使壞?」

 「不是嗎?還要裝蒜。」

 「小燕妳在說什麽?」

 突然之間,我也發現不妥。雪燕伏在我的身上,而我躺在大床上,可是從床下卻傳來古怪的震動。我望著雪燕,她也望著我,我們的眼睛也看著對方的眼裏慢慢地現出訝異,更一同脫口呼叫道:「地震?!」

 同一時間,從門外傳來了急速的拍門聲。

 「男爵大人,大事不妙了!!」



 當我和雪燕趕到瞭望台時,大長老、色鼈、百合、戰鷹、赤芝等一大群的將領早已等待著我們。我沒有理會他們驚奇的目光,第一時間搶到欄邊遠眺,接著是目定口呆。

 入目的景象實在不知應該如何描述,擁有數以萬計巨大樹木的銀葉樹林,竟像突然擁有了生命般,從四方八面向著蓋亞這裏逐漸逼近包圍。

 「是否我在發夢?」

 我伸手到旁邊的大長老面上一扭,他立時呱呱叫痛,還舉起了法仗想要還擊。我沒有理會其他大將們死命攔抱著大長老,仍然不明白發生了何事,樹林居然會自己走動?難道天會下紅雨,母豬曉爬樹嗎?

 可是大長老的怪聲怒駡,與及地上傳來的清晰震動,讓我曉得我並非發夢,銀葉樹林的確向著我們這裏壓逼而來。

 「有人知道發生何事嗎?」

 一名高瘦的妖精來到我旁邊,恭敬地回答我:「天色太黑了,這麽遠的距離我們無法確認。」

 我點一點頭表示理解,同時認得他是偵察兵兵長隱荊。深吸口氣,我也回復了平靜,問道:「百合何在?」

 「百合在,主人。」百合乖巧地站到我的身旁來。

 「妳在幹什麽,怎麽還不看清楚發生何事?」

 「咦?但是......主人...這麽黑...」

 「笨蛋!用『青眼』呀,把魔法力注進右眼就行啦。」

 「啊!」

 百合張大了口不懂說話,顯然她由始至終都沒想過,原來我爲她所創造的眼睛還有此等妙用,真是一個不懂轉彎的笨女孩。

 在衆人的靜待下,百合面向樹林的方向,原是遮掩著那碧綠色青眼的銀髮無風自動,現出那一隻與別不同的神奇瞳孔。『青眼』首次使用,眩目又帶點詭異美的碧綠異彩倏地綻放,照得整個瞭望台變作了綠色。

 在這個清涼的夜晚裏,氣氛一時變得沈默,在場的數十名將領,與及不同瞭望台超過萬計的妖精士兵全都屏息靜氣,等待著他們的聖女指引他們。

 「怎麽了?」

 「大樹......大樹竟然在奔跑,而且是沖著我們而來...」

 「數量有多少?」

 「很多...照我估計,超過四至五萬株巨型的橋木,當中更有近千株紅樹、杉樹一類的超巨型大樹,其他灌木不計其數。噢!最前方的大樹上坐著一個女孩!」

 在旁的色鼈面容劇變,急急地問道:「女孩?外表是怎樣的?」

 「她...淺藍色頭髮,長袖黑上衣,一條白色短褲,她正坐在最前頭一株巨大紅樹之上,還有...她身旁有個很巨型的深藍色水晶球。」

 「那個並非水晶球,而是水系神器『龍目』。她就是暗妖精族的魔導士,暗妖精族族長的親生妹妹海萍。若我沒猜錯,她現在使用的應是暗妖精的秘傳法術,邪惡水系究極 - 妖樹橫行。」

 被色鼈的說話所分神,仍未能操控純熟青眼的百合已停止了青眼的力量,原本璀璨的綠光亦收斂起來,同時嬌軀一軟向我懷裏倚過來。而在旁的其他人,包括了我在內都爲眼前的險機而暗暗吃驚。

 我的魔法力雖然不濟,但對各式各樣的魔法認識倒很深入。現時存在的魔法當中,除了傳說中的禁咒以外,最可怕的魔法就是究極級別的魔法。相傳究極魔法的威力,足以消滅一支十數萬人的軍團,也可以把幾百萬人口的都城於一瞬間夷爲平地,今日我終於親眼證明這一點了。

 五萬株參天大樹,聯群結隊地向敵人瘋狂衝擊,破壞力之大足以輾碎十萬人的人類軍隊,或是無視城牆的防禦力,直接踏平一座城池,這根本是強得太變態的法術。

 「妖樹橫行是邪惡的水系究極,透過水份把魔導士的志意和力量溶入樹木之內,使它們活化爲殺人的怪物橫衝直撞,是一種禁止使用的可怕法術,在過去千年以來的戰爭中他們都從沒使用過。沒想到現在海萍會使用到它,看來暗妖精是決心跟我們分生死了。」色鼈苦笑搖頭,但我卻冷冷看著面前的變化,覺得整個人開始冷凍下來。每次作戰的時候,這種冰冷的感覺就會自動浮現起來。

 「決定使用這法術的,是負責三軍的天樹而非海萍。其實他們是被逼的,錯非我們使用燒草戰術,讓獸人軍裁了一個大跟斛,他們用不著這麽快就亮出這張皇牌。」

 「男爵...雪燕不明白,爲何他們早先不用這個魔法呢?」

 我沖著已成爲我女人的小雪燕微微一笑,色鼈倒先我一步回答:「每個魔法都有其魔力需求,即使是身爲魔導士的我,用魔力喚醒和控制數萬或數十萬的樹木,也一樣會消秏鉅大的力量,不休息十天半月也無法再次使用法術。

看來正如男爵大人所言,一向粗心大意的獸人果真被毒煙所害,甚至可能失去行軍能力,故此暗妖精才被逼提早使用此術。但比起施術者,在背後策劃的人才更可怕。」

 「色鼈兄你說得對,天樹不愧傑出的將帥,其果斷和應變能力皆使我佩服。移走大樹既可以散清毒氣,更可以消除獸人軍的行軍障礙,還連消帶打攻擊我們。一舉數得,實在是妙著。」

 被我輕描淡寫的風采所影響,原本不安的妖精們也顯得稍爲放心。

 「但是,這樣我們的優勢豈不泡湯?啊,對不起,男爵大人,小將並非...」

 說話的是在剛才進言的偵察兵長,我輕輕拍一拍他的肩膀,點頭道:「不要緊,閣下叫隱荊吧,我豈會讓那小子如願。色鼈兄,你應該懂得消滅這些大樹的究極魔法吧?」

 「咦?我...懂是懂,但是...男爵大人......」

 該死!

我的心頭突然劇震,同時發覺到我依然低估了天樹的才能。要身爲樹林保衛者的神聖妖精用魔法去消滅大樹,真是一個絕世笨鳥的想法。敵人在施用法術前早已深思熟慮,更料到我們的反應,甚至連我們的後著亦早猜透。

 可是嘛,我同時亦擬好了克制和反擊的對策。天樹呀天樹,可別小看你的對手,他可是武羅斯特帝國最強的軍事家之一 - 亞梵堤.拉德爾啊。

 「男爵大人,那我們該怎辦......」

 「嘿嘿嘿......色鼈大爺,我只是一個謀士,你才是魔導士啊,應付魔法應該由你老人家來負責吧。」

 望著數以萬計的樹木,即使是能征慣戰的色鼈大爺亦一時慌了手腳。如果真個消滅所有樹木,他以後怕再沒顔面留在聖地裏。但如果不出手,被這支強力部隊一沖,蓋亞所有防衛設施也會被破壞,到時的情況更不敢想象。看到我面上帶著賤意的笑容,他似乎看出我有心要捉弄他。

 色鼈突然把我拉到一旁,細聲在我的耳邊問我對策。

 「告訴你沒問題,可是我給你好東西,你是否應該吐點好貨色給我呢?」

 「不是吧,你這個時間玩敲詐?」

 「不是敲詐,是更賤格的趁火打劫。對付魔導士本來就是你的責任,你現在要我這個小小煉金士幫你想辦法,我沒有理由不收回報吧?」

 「這個......」

 忽然一把難聽的聲音打斷我們的對話,傳來道:「喂!敵人快要攻到來了,你們兩個談妥沒有?!!」

從遠處傳來大長老的叫喚,他大概是最明白色鼈苦況的人了。色鼈望了一眼遠方的樹木大軍,果然開始見到形跡,若再拖下去後果將會難以預料。他知道騎虎難下,即使我趁火打劫他也莫奈我何。

 「無時間了,你要什麽就什麽好了,快告訴我有何方法可制止它們吧。」

 「嘿嘿嘿...想你堂堂魔導士也不會講過不算數,好吧,給你一個提示吧。『妖樹橫行』的確是捧透頂的法術,可是不覺得奇怪嗎,放著一大堆木材,如果先行放火,威力應該更爲理想。」

 「啊!你的意思是,他們其實不想傷害那些樹木?」

 「嘿嘿嘿...你倒有點小聰明嘛,嚴格來說是施法的海萍不想傷害樹木。」

 神聖妖精和黑暗妖精雖然是敵對立場,但對自然崇敬的這一點倒是一樣。如果他們不顧樹木的死活,把樹木點火後才沖過來,後果就更不堪設想。但他們沒有這樣做,即是魔導士海萍並不想放火燒死那些樹木。

 「只要你可以製造一個危機,海萍大既就會放棄前進,只要逼停妖樹大軍,法術自然被破解。但要落手去幹,就別把我這個小小煉金士計算在內。」

 「我明白了,所有炎系魔法師跟我來!!」

 好說這傢夥亦是神聖妖精的頭號將領,有了我的提示自然曉得應該如何去辦。他一聲令下,即時有二十多名隨身的一流法師浦頭,並且以熟練的技術排成魔法陣。

 色鼈借用大長老的深紅火屬性魔法杖,並站到魔法陣的正中央,當他開始念咒時其身體竟自然地飄浮在半空之中。

 他本身應該是雷屬性的,但從大長老的魔法杖裏借到了火元素,他整個人與及其它補助法師們開始現出紅光和熱力。我被那股灼熱無比的壓力所衝擊,不覺向後微退了一步,但就是這麽的一步,在我身前竟因此而多出了兩道人影。

 百合和雪燕因爲見到我受不了,竟然不分先後就站在我面前想要張開結界。她們兩女尷尬地對望著,而其他妖精們更一臉不是味兒的看著她們。這個就當然了,一個是聖女,一個是魔弓兵團長,兩位美人兒都被我吃下去,他們若不妒忌,我也覺得不夠過癮呢。

 我還故意握著她倆的小腰枝,一人償了她們的面珠一口,她們在其他人妒火中燒的眼光中羞人答答的臉紅起來。

 那邊廂色鼈已完成了咒文,他抓緊了魔法杖仰天狂喝,在蓋亞前方頓時出現了異變。

 高級火系魔法.超火牆術。

 在地上首先出現一條很長的紅色暗光,然後紅光突然爆起,一道橫越過裏的巨大火焰立即從地心焚上來,火舌由地平線上沖天際,形成了一幕一望無際的火焰大瀑布,照得整個夜晚比日間更爲明亮,更硬生生擋在妖樹大軍的前進之路。

 所謂戰爭,就是敵我雙方的心理遊戲。

 如果他們不顧樹木的死活而撲過來,並非正統防禦魔法的火牆頂多只能消滅三份一左右的大樹,可是我就要賭一賭對方的心意。

 被火牆阻隔,我們無法可以看到妖樹軍隊的動向,可是從地面傳來的震動卻開始減弱。我深信,這個心理圈套經已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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