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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金鱗豈是池中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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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9-9-27 19:06 | 只看該作者
對方一會兒,直到香奈的同事在不遠處大聲的召喚她。

兩人的唇一分,小護士立刻低下了頭,「等…等我回來,我也要你給我紋…紋…」話還沒說完,她就突然轉身小跑著離開了,很快就消失在了候機大廳裏,她不想讓男人看到自己又哭了,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再回來,說起來是一回事兒,做起來可就是另一回事兒了,父母都在北海道,自己怎麽能扔下他們呢,哪怕是每個月飛回去一趟,在心理上還是覺得離他們遠了。

其實香奈在日本的時候,都不能每個月回家看父母,在她的內心深處有另一個她自己都沒能察覺的理由,她喜歡當護士,如果自己真的接受侯龍濤的提議,就意味著放棄自己熱愛的護理事業,成爲一個被男人供養的花瓶兒,這對於一個外柔內剛的年輕女人來說是很難接受的。

侯龍濤慢慢的走到了停車場,雖然以爲很快就可以再見,但離別總是讓人傷感的嘛,香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他又怎麽可能知道呢,他只知道那個日本小護士對自己是十分的留戀,因爲他能覺出剛才接吻時有鹹鹹的東西流進自己的嘴裏,那不是自己的眼淚…

詩句中說「清明時節雨紛紛」,這天的北京卻只是陰天,沒見下雨,去往鳳凰山陵園的公路上開來一輛黑色的SL500,車上一男一女,不用說也知道男的是誰。女的身穿一件黑色的無領單排扣兒職業上裝,下面是一條黑色的前系扣兒長窄裙,黑色的長絲襪,黑色的漆皮高跟鞋,看長相是七分的端莊賢淑,三分的嬌美可愛,正是何莉萍。

今天兩人是去鳳凰山「看望」鄒康年和何莉萍的亡夫,雖然是星期六,但他們並沒有帶薛諾一起來。當年薛諾的父親去世時,薛諾還在繈褓之中呢,對於父親是不可能有一點兒印象的,實話實說,也不可能有什麽感情可言,要說真有,也只能是負面的。

何莉萍也明白這個道理,以前亡夫的骨灰一直都在家裏,她也從來沒拿出來給女兒看過,後來侯龍濤在鳳凰山買了一大塊地,厚葬了他。這是那之後的第一個清明節,也沒必要非讓薛諾來,就只告訴她是來看鄒康年,薛諾對掃墓可沒什麽興趣,不能和愛人、母親說笑,自然也就沒吵著要跟來。

「諾諾最近的學習怎麽樣?」侯龍濤比薛諾大七歲有餘,跟別人說起她的時候,語氣總是不自覺的就像個大哥哥。「你自己沒問她嗎?」「問了,每次都告訴我好著呢,想多問兩句她就開始撒嬌,拿她沒辦法。」男人按下了車窗,點上一顆煙。

「誰讓你是個大色狼呢,她一撒嬌你的骨頭就散了,當然什麽都問不出來了。」別看是去祭拜,何莉萍的心情還是很好的,其實這幾個月以來,除了侯龍濤受傷那幾天,她的心情就沒有不好過,「諾諾挺自覺的,很用功,成績一直就不錯,上個星期開家長會,她的班主任還建議她往北大的方向努力呢。」

「噢,對,她明年就該考大學了。」侯龍濤真是又當老公,又當老爸,「她也跟我說過第一志願要報北大的『企業管理』,說是畢了業之後幫我,哼哼哼。」「她報哪兒我都無所謂,她自己喜歡就行了。」何莉萍確實覺得現在挺幸福的,身邊的這個男人雖然花心,但只要他疼愛女兒和自己,其他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陣陣馬達的轟鳴越來越近,侯龍濤剛才就看到遠處好像是有一隊車輛駛過來,現在已經能看清楚了,只見五輛呈「一二二」編隊的黑色大「太子」打頭兒,中間一輛銀灰色的S500,後面又跟著五輛「二二一」編隊的黑色大「太子」,十個「摩托英豪」都是黑盔黑「甲」,別看很有氣勢,但卻絲毫沒占逆行道。

「呵,好大的排場。」侯龍濤自言自語了一句,在錯車的一瞬間,他扭頭向S500裏望了一眼,但對面的車和自己的一樣,窗戶上貼著黑膜兒,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人啊?」何莉萍還好奇的回頭瞧了瞧,她倒不是真的想知道,就是隨口一問。

「誰知道啊,大概是哪個財主剛掃完墓吧。」這條路只通向兩個地方,一個是居庸關長城,另一個就是鳳凰山,可一般去長城都走高速,雖說摩托不讓上高速,可憑那隊車的架式,主人才不會在乎那些法規呢,所以侯龍濤就猜他們是從陵園來的。他也不在乎,事不關己不勞心,他只管開自己的車。

侯龍濤沒看見S500裏的人,S500裏的人可看清楚他了。「哥,你怎麽了?」後座兒上一個圓頭圓腦的小胖子看到身邊的中年人突然開始沈思,不禁奇怪的問。「剛才那車裏是不是侯龍濤?」這個中年人大約四十歲左右的樣子,梳著光亮的背頭,戴一副金邊兒眼睛,顯得很陰沈。

「侯龍濤?『東星太子』?是嗎?沒注意,可能是吧。」小胖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停車。」中年人沖司機說了一句,聲音不大,但卻充滿威嚴。S500緩緩的停下了,後面的「太子」也跟著停下了,前面的人從後視鏡裏看到後面的情況,也停下了。

BENZ的一扇車窗降了下來,一條胳膊伸出,豎起一根手指,在空中以逆時針畫了兩個圈兒…







第八十七章 九龍一鳳



清明節在現代人的眼中已經是可有可無的了,所以整個陵園裏也沒幾個人,侯龍濤拉著女人的手,慢慢的走在通往山頂的石路上。何莉萍雖然已經三十九歲了,看上去卻頂多就是三十出點兒頭兒,要不是因爲豐滿的身材、人婦的化妝、穩重的穿著,說她不到三十也毫不過分。

侯龍濤扭過頭,看著身邊的女人。「看什麽?」「沒什麽,就是覺得你一天比一天漂亮了。」「哼,我又不是小丫頭,不用你這麽哄我的,我只能越變越醜。」何莉萍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很喜歡男人對自己的讚美。其實如果要是把她在跟了侯龍濤之前的照片兒和她現在的樣子比,她還確實是更顯年輕了,至於原因,就很難說了。

鳳凰山陵園爲顧客提供了三種墓型,經濟性、普通型和豪華型,但鄒康年的不是其中任何一種,侯龍濤爲了不讓他受風吹雨淋,特意請人建造一間寬敞的大理石房,屋頂用的是與飯店裏落地窗相同的鋼化玻璃,這樣他就可以同樣的享受陽光,陵園每三天就會派人打掃一次,以保持室內的清潔。

侯龍濤單膝跪地,一隻手放在鄒康年鑲入墓基中的遺像上,「鄒老,您對我的好處我永遠都不會忘的。您的大禮確實讓我在床上戰無不勝,我這麽說絕無不敬之意,那種結果也是您所希望看到的吧?等我騰出手來,一定不會再讓您的大名埋沒於市井之中的。」他起身從旁邊的條案上取下三根長香,點燃之後插入墓基上的銅制香爐裏。

男人轉過身,再次拉住何莉萍的手,「呼…走吧,去看看我老丈竿子。」何莉萍亡夫的墓就在不遠的地方,設計和鄒康年的相同,這回輪到侯龍濤「看門兒」了,但他可沒打算乖乖的待著,他從裏面把桃木的雕花兒大門輕輕的關上了,還上了鎖。

何莉萍爲了方便走動,長裙最下面的三顆扣子一直就沒有系,所以現在下蹲也沒什麽困難,她將一束桃花兒和柳枝放在亡夫的墓基上,輕輕的自語道:「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你還住得習慣吧?家裏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和諾諾過得很好,什麽都不缺,龍濤對我們的照顧是很細心的。」

「是啊,老丈竿子,我是真心疼愛她們母女的,」侯龍濤上前兩步,蹲在了美人的身邊,「你可以放心的把一切都交給我。」他邊說邊伸出左手,在女人被裙子繃的圓滾之極的屁股上色色的撫摸了起來,還扭過頭,在她麗色照人的臉蛋兒上舔了兩下兒,並且不不斷的向她的小嘴兒移動。

「你呀,就會幹這種不合時宜的事兒。」何莉萍在男人的肩膀上輕輕推了一把。「啊啊啊…」侯龍濤的姿勢本來就不穩,再一受力,立刻就坐在了地上,「你要謀殺親夫啊?」「嘻嘻,」何莉萍像少女一般的笑了起來,趕忙站起身,向男人伸出了手,「誰讓你老是沒正經的,快起來吧。」

侯龍濤臉上滿是淫邪的笑容,身子一站直,立刻就用左臂把女人攬到了身前,「怎麽不合時宜了?我現在就要在我的老丈人面前,以實際行動來證明我有多疼我的丈母娘。」話一說完,也不等美人反駁,右手就捏住了她的臉頰,舌頭猛的插進她被迫張開的檀口,拼命的攪動了起來。

「唔唔…」何莉萍雙手推住了侯龍濤的肩膀,身體扭動著,他是自己今生最後一個男人,明顯是沒有特別強有力的理由拒絕他,但還是覺得在亡夫的墓碑前做愛很不妥。可她被抱得很緊,加上男人那條要命的舌頭不斷挑逗著她,美人的掙扎漸漸變得無力,兩手也改爲扶在男人的後腦上,螓首微晃,自覺的磨擦起他的雙唇。

侯龍濤發現愛妻已經在配合自己了,右手便放開了她的臉頰,順著她身體的線條兒慢慢下移,隔著上裝,用虎口卡住她豐滿乳房的下緣,用力推擠,然後再將手掌按在她平平的小腹上,輕輕的揉撫,最後來到她的小腹下,解開了長裙中間偏上的兩顆扣子,手掌從開口兒處伸了進去。

「啊…」何莉萍皺起了眉頭,墊起腳尖兒,身子向上一挺,紅唇脫離了男人的嘴巴,螓首後仰,她知道自己的下身已經落入了「敵手」。侯龍濤把火熱的呼吸噴到女人白晰的脖子上,大口大口的舔舐她的雪膚,右手的兩根手指按在了她的陰戶上,就算是隔著一層光滑的無縫內褲,仍舊能感受到那裏所散發出的熱量。

「老公,別…別這樣,嗯…老公,這裏不…不合適的…」「好老婆,我要你,現在…」侯龍濤撥開了女人的內褲,剛剛碰到稀疏的陰毛,火燙的肉唇就像有靈性般的向兩邊自動分開了,中間的小肉孔産生了強大的吸力,男人抵擋不住那種誘惑,顧不得慢慢的玩弄了,一下兒就把手指插入了美人的嫩穴內。

「嗯嗯嗯…」何莉萍爲了防止自己叫出聲,急忙用男人的嘴唇堵住了自己的櫻口,她知道現在的地點不合適,可越是不合適,她得到的快感就越強,就像是一邊做愛一邊討論女兒的事情,或是當著薛諾的面兒被愛人搞得高潮連連。她爲自己的「變態」感到恥辱,但卻沒有力量進行抗爭,況且愛人從未嫌棄過自己,何必要抗爭呢。

侯龍濤的手指與女人的陰道內壁絞在一起,又有愛液的滋潤,小幅的活動就會産生「咕嘰咕嘰」的水聲。「難…好難聽,老公…啊…不要…不要再摳了,嗯…嗯…不要再摳了…」何莉萍想把顫抖的雙腿夾緊,但卻不能保持住,變成了用陰道裏彈性十足的肌肉主動夾放侵入體內的異物。

尊重女性的意願一向是侯龍濤的作風,他把手指輕輕的抽了出來,放進自己嘴裏,把上面沾著的透明粘液吮掉,「寶貝兒,把腿分開一點兒,聽話。」「啊…啊…老公…」何莉萍的雙腿有點兒不聽使喚,用手扶住了男人的肩膀,才勉勉強強的把兩隻並在一起的高跟鞋分開了十幾釐米。

侯龍濤的雙手插入了女人的腋下,他緩緩的蹲了下去,兩手也跟著撫遍了那誘人的曲線。何莉萍的一部分視線被自己高聳的胸脯兒擋住了,看不到男人臉上的表情,但卻能想象的到那充滿情欲的眼神,「老公…你…你要怎麽樣…怎麽樣啊?」侯龍濤把雙膝插進女人的腿間,向兩側一分,擴大了它們的距離,兩手伸進她的裙子裏,撫摸起絲襪包裹的小腿。

「再…再向上…向上…」何莉萍嬌聲要求著,伸出舌頭舔著自己發幹的嘴唇兒,她一手摟住了自己的腰身,另一手則在自己的乳房上揉捏。不用女人說,侯龍濤也不會只滿足於撫摸小腿的,他開始邊解裙子上剩餘的扣子,邊在絲襪美腿的內側親吻,當他舔到大腿根處的白肉時,黑色的長裙就只靠最後的兩顆腰扣兒來維持不落了。

「老公…老公…」何莉萍感到男人正在試圖將自己大腿上的淫水兒舔舐乾淨,但那是不可能的,更多的愛液正不斷從自己的小穴中湧出,她稍稍彎腰,抓住了愛人的頭髮,將他的臉往「泉眼」處按壓,只有堵住了那個缺口,才能真正的使大腿保持乾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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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9-9-27 19:07 | 只看該作者
「嗯…」女人回答的聲音小得可憐,就連侯龍濤都幾乎沒聽見,香奈的喉嚨裏像是堵了東西,想要咽口水都很難。她墊起腳尖兒,用力的攬住男人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嘴唇,他們感覺不到熙熙攘攘的人流與自己擦肩而過,只想再多擁有

侯龍濤捏住了女人軟乎乎的屁股蛋兒,大嘴一張,就和陰唇接上了吻,美人滑嫩的下體總給他一種入口即化的感覺,所以他也就服侍的格外細心,陰蒂頭、陰蒂包皮、陰蒂懸垂部、陰蒂系帶、大陰唇、小陰唇、尿道口、陰道口和陰道內壁,他的舌尖兒滑過了每一點,沒有放過任何能給愛妻帶來歡愉的微小部分。

「老公…啊…啊…不行…不行了…」何莉萍的臀肉跟著雙腿一起顫了起來,她彎腰的幅度也加大了,但螓首卻極力的仰著。侯龍濤突然站了起來,舔掉嘴邊的愛液,拉開褲子的拉鏈兒,掏出了被褲子禁錮得發疼的肉棒,緊接著又捏住了女人的臀峰,向上猛的一提,「來吧,寶貝兒,可以了嗎?」

何莉萍攬住了男人的脖子,雙腿盤住了他的腰,又騰出一隻手,伸到屁股下面,調整好那根巨棒的角度,身體向下一沈,「啊………進來了…它進來了…好…好大… 好美…啊………」她現在的樣子美豔之極,長裙的兩扇前擺完全分開,挂在她的屁股後面,雪白的大腿與純黑的長襪形成鮮明的對別,臀腿間的曲線豐滿柔滑,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侯龍濤緊捏著女人的臀瓣,一邊和她接吻一邊抛動她豐美的身體,用她的濕漉漉的小穴套動自己的肉棒,雖然以他的體格兒,這個姿勢一點兒也不算費力,但卻實在是不夠過癮,如果在搞一個成熟美婦的時候,不能看著她圓碩的屁股、不能揉捏她肥嫩的奶子,那可就太遺憾了。

「別…別停啊…老公…別停…」何莉萍突然感到男人不再幫助自己了,剛剛被舒舒服服的撞了兩下兒的子宮哭著喊著想要繼續,求人不如求己,她的雙腿用力,開始上下左右的腰動自己的臀部,但這種不疼不癢的研磨和被男人強有力的肏幹的效果比起來,簡直就是隔靴搔癢,「老公…別折磨我…」

愛妻臉上焦急的神情就是對男人最好的鼓勵,侯龍濤掐住女人的細腰,將她從身上推了下去。「老公…」何莉萍撅起了嘴,哀哀怨怨的看著男人,「你不想要,就別這樣逗人家嘛。」「哼哼,瞧把你急的,我讓你失望過嗎?」侯龍濤伸手撫摸起女人的臉頰,嘴巴也湊了過去,叼住她紅豔的香唇。

「嗯…」何莉萍抱住男人的頭,一條腿擡了起來,又想往他身上爬。「等一等,」侯龍濤及時制止了她,將她上裝的扣子全部解開了,裏面是一件黑色的綢子吊帶兒內衣,雖然這種寬鬆的內衣沒有胸罩那種上托的作用,但那對兒三十九歲的乳房卻毫不下垂,仍舊驕傲的挺起,「轉過身去,讓我從後面幹你。」

何莉萍轉過身,不用愛人教,她彎下了腰,把屁股高高的撅起,雙手扶住亡夫的墓基,由於她沒有女兒那樣的柔韌性,兩條腿是彎曲的。侯龍濤把長裙撩了起來,兩根大拇指插入了內褲的褲腰裏,緩緩的將它向下拉到女人的腿彎處,緊接著就在她的屁股上舔吻了起來,「大寶貝兒,你好美,像少女一樣的嫩。」

「嗯嗯…嗯嗯…」何莉萍搖擺著美臀,「老公…等…等不及了…大雞巴老公…快…快進來吧…」「好老婆,我這就讓你爽。」侯龍濤直起身,牟足了力氣,將陽具狠狠的搗入了女人的小穴內,一旦柔軟的腔壁將他的性器完全包裹住了,他就開始玩兒命的抽插,沒有任何過渡,一上來就毫無保留。

「啊啊啊啊啊啊…老公老公老公…啊啊啊…」何莉萍是邊哭邊喊的,她太喜歡被愛人這樣激烈的姦淫了,「爽…爽…爽死了…老公…爽死了…」侯龍濤咧嘴一笑,「讓你更爽。」他彎腰壓在了女人的後背上,雙手前探,抓住了已經從內衣中蹦出來了的大奶子,四根手指緊捏兩顆小煙囪般的乳頭兒,臀部繼續拼命的聳動。

何莉萍叫得更響了,四肢已然麻木,無知覺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連續不斷的快樂電流衝擊著大腦,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膨脹、再膨脹,終於全部炸裂了開來,她緊閉的雙眼猛的睜開了,看到了鑲在墓基上的亡夫遺像,她在心中念了一句,「看到了嗎?我現在有多幸福…」這一刻,政權的交接才算徹底完成了…

小十分鐘之後,一男一女從墓室中走了出來,何莉萍雖然已經著裝整齊,但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暈,她走在前面,拉著男人的手,好像很急的樣子。鳳凰山的墓群裏並沒有洗手間,上山掃墓的人要是內急,就必須回到山下的陵園管理處,不過對於一般人來說,這也沒有什麽不方便的,忍個十幾分鐘應該沒問題。

走了才有十幾米,何莉萍突然蹲了下去,一臉痛苦的表情,「老公,我…我實在忍不住了。」「好辦。」侯龍濤一把將她拽了起來,拉進了旁邊茂密的松樹林裏,「就在這兒把。」「啊?」「怎麽了?你不是忍不住了嗎?放心吧,我給你放哨兒。」「這…這…」「喂,你想尿褲子啊?我可不管給你舔。」

「唉…」何莉萍是真的急,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她飛快的把長裙最下面的幾顆扣子解開,轉過身,拉下了內褲,將裙子卷到腰上,蹲了下去。侯龍濤一聽到水流激射在泥土上的聲音,立刻不再履行承諾,蹲到了女人的身邊,左手從後面伸到她的屁股下,豎起一根手指,插入了她因爲放鬆而微微張開的肛門。

「啊!」何莉萍的身子一顫,兩腿間的水箭稍稍一緩,但馬上又恢復了原來的力度,「死鬼,你幹什麽啊?」侯龍濤沒有回答女人,只是用右手將她的螓首推了過來,她的嘴唇兒上溫柔的親吻,右手挪到了她柔嫩的大腿上撫摸,同時停留在她後庭內的手指也沒忘了緩緩的摳挖。

何莉萍早已完事兒了,但卻像捨不得男人的嘴巴一樣,遲遲沒有起身,雙手捧著愛人的臉頰,只顧貪婪的接吻。侯龍濤從女人的小皮包裏抽出一張紙巾,按在她潮濕的陰戶上,輕輕的揉擦。四月初的北京已經很暖和了,但還沒熱到能光屁股的地步,侯龍濤可不想讓自己的愛妻著涼,一狠心,中斷了這段「浪漫」。

兩個人挽著胳膊從樹林裏出來了,看上去就算不能斷定是一對兒情侶,起碼也是親密無間的姐弟。「幹嘛還走這麽急啊?」侯龍濤不解的看了身邊的女人一眼。「我想回家啊。」「怎麽了?還沒吃飽啊?」「你個死德行。」何莉萍掐了男人的胳膊一把,給他一個調皮的笑臉,並沒有否認他的話。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侯龍濤看到在山腳下,陵園辦公樓的前面,禁止外部車輛進入的地方,停了一輛銀色的S500和兩排黑色的「大太子」,一群人正在那兒不知道做些什麽,「那是剛才咱們來的時候看見的那幫人吧?」「可能是,怎麽又回來了?」何莉萍並不是真的關心。

侯龍濤也沒當回事兒,可又往下走了五十來米,已經能模模糊糊的看清那些人的相貌了,他忽然把腳步放慢了,因爲他認出了其中一個帶著金邊眼鏡兒、梳背頭的中年男人,正是過新年時見過的「霸王龍」。很明顯,「霸王龍」也已經發現了自己,他和另外一個圓頭圓腦的小胖子轉過身來,面對著山道,一副恭候大駕的樣子。

侯龍濤從褲兜兒裏掏出車鑰匙,塞進女人的手裏,「一會兒你去停車場等我。」「怎麽了?」何莉萍發覺愛人的語氣很嚴肅,她也看到下面那些人了,「你認識他們?」「嗯。」「是什麽人啊?」「以後再跟你說,你聽話就是了。」兩人說著已經走到了山腳下(說是山腳,其實是真正的半山腰,陵園是在山體的上半部)。

「呵呵,龍哥,好久不見。」侯龍濤主動上前打招呼,伸出了右手。「太子哥。」「霸王龍」的臉上也帶著笑容,握住了對方的手。「原來剛才看到的是龍哥的車隊,怎麽又回來了?」「噢,沒什麽,就是想給太子哥介紹幾個人。」「霸王龍」擡起了手,剛才有坐有站的十個「摩托英豪」都走了過來,在不遠處排成一個扇形。

侯龍濤這才注意到,是九男一女,那個女的二十出頭兒,一米七左右,瓜子兒臉,柳葉兒眉,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兒,而且氣質上和柳茹嫣有些許相似,都是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可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腦後的那條辮子,如果自然下垂的話,最少能碰到屁股,但她卻梳成了古代日本武士的樣子,形成一道高高的抛物線,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戴頭盔的。

「這是我弟弟沈毅。」「霸王龍」指了指身邊的小胖子。「毅哥。」侯龍濤很客氣的叫了一聲。「這十個是我最得力的助手,」「霸王龍」繼續介紹,把每個人的名字都說了一遍,「人稱『九龍一鳳』。」除了那個叫司徒清影的女人,剩下的九個名字侯龍濤一個也沒記住,但還是禮貌性的沖他們點了點頭。

「這位姐姐叫什麽啊?」還沒等侯龍濤說話,司徒清影就走到了何莉萍身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啊,我叫何莉萍。」「太子哥好福氣啊。」「好了,別胡鬧。」「霸王龍」這句話是對司徒清影說的,然後就轉向侯龍濤,「太子哥,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跟我來吧。」說完就徑自走向了辦公樓。

侯龍濤就知道不會是只爲介紹相識那麽簡單,「萍姐,去車裏等我吧。」何莉萍沒有回答,目送著愛人離開了,她起先並不打算聽話,本能告訴她這些不是什麽好人,她知道就算他們要對愛人不利,自己也是絕對幫不上忙的,但說什麽也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兒,但她最終還是走向了停車場,因爲司徒清影一直在用一種過分友好的眼神看她,讓她非常的不自在。

「太子哥,你有親友葬在我的陵園裏?」一間辦公室裏,「霸王龍」遞給侯龍濤一根煙。「對,是有兩個朋友。不過這是您的陵園?我記得這裏是區屬的啊。」「哼哼,我平時是不管這裏的事兒的,但這裏的員工都拿我的工資,你願意叫它區屬也可以。」「陵園很掙錢嗎?」「還行,最主要的是有一家自己的陵園,辦事兒就方便得多。」

「辦什麽事兒?」其實侯龍濤已經猜到了一點兒。「沒什麽,昌平殯儀館的人也都從我這兒領錢。」「龍哥有很多事情要在這兩處辦嗎?」「倒不是很多,最近五年都沒有。」「呵呵呵,龍哥就像唐?科萊昂(科裏奧尼)一樣。」侯龍濤表面上還在說笑,心裏卻一陣一陣的發冷。

「哼哼,太子哥對我有什麽瞭解嗎?」「都是聽說的。」「說來聽聽。」「龍哥是北京黑道兒上首屈一指的人物,您的生意遍佈北京,如果道兒上有人發生了衝突,只要是請您出面調解,一定擺平,沒有人敢不給您面子…」「是嗎?真的沒人敢不給我面子嗎?不是吧?你東星太子哥就敢不給我面子啊。」

「龍哥這話怎麽說的?我一沒跟別人發生衝突,二沒跟龍哥發生衝突,怎麽不給您面子了?」「你對我的警告置之不理,還叫給我面子?」「龍哥說的是網吧?我已經很久沒開新店了。」「可是朝陽區還在對網吧進行嚴查。」「對您有影響嗎?」「朝陽區全部的五家網吧都是我的,你說有沒有影響?而且你的價格太低,我的顧客已經抱怨很久了。」

「龍哥,不知者不怪,您想讓我怎麽樣呢?」侯龍濤有點兒緊張了,他還真是沒想得罪這個龍頭老大。「我想讓你接管那五家網吧。」「啊?」「當然了,我要先考考你有沒有這個資格,就算你有,你也要先爲我做件事兒。」「龍哥別出太偏的題。」就知道天上掉餡兒餅的事兒不能老讓自己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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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呼…老公…老公…放…放進來…啊…」陳倩輕合眼簾,口中吐出了火熱的香氣,她的左腿被男人壓住了,但另一條腿是自由的,她把右腳上的高跟鞋在床沿兒上刮掉,右腿不停的一伸一縮,借此來使自己的大、小陰唇扭曲,以減輕體內的酥癢,可卻達不到目的,腰身也開始蠕動。

「倩倩,你真緊,好濕了,不害羞啊?」侯龍濤的手指緩緩的向女人的體內深入,愛妻的小肉孔彈性極佳,雖然只有一根手指,仍是被陰道內的膣肉死死的纏住了,腔道的盡頭好像是有一扇抽風機一般,不斷的將侵入之物向裏吸,如果不用力的話,還真拔不出去。「你…壞老公…」陳倩撒嬌般的捶打了男人幾下兒。

陳曦想要壓到愛人的身上去,一收腿,卻沒收動,低頭一看,自己的兩個腳踝都被香奈抓住了,她以爲小護士只是想借力上床,也就沒多想,乾脆從後面抱住侯龍濤的腰身,就這樣扭身在他的虎背上吻了起來。她忽然覺得小腿上一濕,再一看,只見香奈已經開始隔著絲襪、順著自己的小腿向上舔舐了。

原來小護士口交不成,一斜眼就看到了陳曦那雙被高跟鞋和薄絲襪「保護」著的美腳、美腿,顯得那麽漂亮、那麽誘人,雖然她從來沒跟女人玩兒過,但侯龍濤曾經講過他的女人們是如何「和睦相處」的,她知道自己要想真正成爲她們中的一員,一定要過這一關的,好在物件是一個頂級的美女,還不算太爲難。

香奈的舉動並沒有讓陳曦太驚奇,只要是侯龍濤的女人,她心理上就不會有什麽障礙,只是小護士還有點兒放不開,嘴唇兒、舌頭和手上都不大敢用力,造成陳曦被弄得癢癢的,開始時香奈舔的是小腿,女孩兒還能忍著繼續親吻侯龍濤,可輪到敏感的大腿時,她可就受不了了,「嘻嘻」的笑了出來。

香奈自覺可能是有什麽做得不對了,小臉兒漲得通紅,乾脆直接把手按在了陳曦被柔軟陰毛覆蓋著的陰阜,一根手指不偏不倚的壓進了陰唇間,在從包皮中探出頭兒的陰蒂上搓了一下兒。「啊!」陳曦只覺自己被電了一下兒,嬌柔的身體猛的一顫。香奈可不知道她「一碰就蹦」的「毛病」,一時有點兒發呆。

「怎麽了?」侯龍濤轉過頭來,一看兩女的樣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好啊,敢欺負我的小寶貝兒。小曦,我替你報仇。」他扔下了已經被摳得渾身打顫的陳倩,一把將還不明所以的香奈拽上了床,跪到她白嫩的雙腿間,利落之極的扒下了她的小內褲,「小曦,還不幫忙?」說完就把舌頭頂進了小護士的屄縫兒內。

「啊…大爺…啊…啊…」香奈抓住侯龍濤的頭髮,立刻就歡叫了起來,男人的舌頭真是太神奇了,雖然插入的不深,但卻能給自己帶來這麽大的快感,其實更多的是她的心理作用,被人疼愛的感覺總是甜美的。陳曦看著新姐妹舒服,自己也挺高興的,她拉起了香奈的一隻手臂,按在床上,推開她的一個罩杯,將一顆奶頭兒連同凸起的乳暈一起含入了嘴裏。

陳倩已經從剛才並不是很強烈的高潮中恢復了過來,她一翻身,推開了香奈的另一個罩杯,開始用粉紅色的舌頭挑動她的奶頭兒。姐妹倆對小護士雪花梨形的乳房很感興趣,特別是那凸出的乳暈,侯龍濤其他女人的胸部都是碗狀或者球形的,今天可逮著一個新鮮的,自然要好兒好兒的玩耍一下兒。

「神啊…嗯…大爺…&?!%!%?&…」香奈都要發瘋了,身體最敏感的三點都被舔吮,乳房被兩隻柔軟的手掌揉捏,屁眼兒和陰蒂也被手指玩弄著,她雙眼緊閉,雙臂被壓著,不能活動,雙手卻一下兒攥拳,一下兒極力的展開,身體也像出了水的魚一樣,劇烈的扭動、顫抖著。

侯龍濤可美了,吞咽了大量香甜的愛液,老二産生了脹痛,他直起上身,推起香奈的雙腿,又拉過陳倩和陳曦的胳膊,讓她們幫著別住日本姑娘的腿彎,自己則挺起碩大無朋的陽具,向斜下方一送。「啊………」香奈悠長的叫了一聲,臀肉緊縮,杏眼翻白,竟然就這麽昏過去了…

星期五上午,侯龍濤開車跟在日本醫護交流團乘坐的大客車後面,來到了首都機場。二層的大廳裏,侯龍濤把可愛的小護士拉到身前,低頭吻了吻她的香唇,「你保重身體,到了就報個平安,咱們電話聯絡。我會好兒好兒學日語的,下次再見面,我爭取跟你講你的母語,好不好?」







第八十八章 矛盾公開



「太子哥知道爲什麽沒人敢不給我面子嗎?」「霸王龍」開始了他的測試。「咱們第一次見面之後,我曾經跟一些道兒上的人打聽過您,他們說您十六歲就隻身闖蕩京城,在胡同兒裏敲悶棍起家,成勢之後更是以手段毒辣而著稱,跟您作過對的人的下場都是淒慘無比。」「你相信他們的話嗎?」

「您可能對我的背景有一些了接,我雖然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黑道人物,但和黑道有很多接觸,我知道黑道傳奇是怎麽製造的,我自己就是其中的受益人之一,所以我並不完全相信它們,而且我問過的人都沒有真正的和您接觸過,真正和您有過深層接觸的人又都是元老級的人物,不是看不起我,就是知道您對我的…誤會,我從他們那兒什麽也得不到。」

「所以…」「所以我必須用我的大腦分析,感謝偉大的人民民主專政制度,大陸沒有真正的黑社會,或是所謂的『社團』,天子腳下的北京城更是不存在大規模的有組織犯罪,所有的『大哥』都只是在很小的地域內玩兒得轉,屬於『耗子扛槍』,如果真有只依靠暴力手段就在全市呼風喚雨的人物,早就被『革命』了。」

「那我也是只小耗子了?」「當然不是,無風不起浪,有一定事實基礎的傳奇才有生命力,龍哥初來京城是十六歲,」侯龍濤拼命的思考著,他以前並沒有真的對「霸王龍」做過什麽調查,現在所說的一切都是「新鮮出爐」,一步一步推理,他需要時間,「如果不介意的話,您今年…」「四十七。」

「那就是三十一年前,正值『文革』中期,社會處於一種無政府狀態,陳成、周奉天以學生之身都能打成北京黑道兒不滅的傳奇,您自然有能力成爲『心狠手辣』的代名詞,雖然『文革』之後,特別是最近十幾年,要想繼續靠打打殺殺創業幾乎是不可能,但您的名聲已成,也有了一些原始資本,在表面上轉入正行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你小子東拉西扯的,可有點兒跑題兒了,這樣是得不了高分兒的。」「霸王龍」嘴上這麽說,心裏卻開始有點兒喜歡侯龍濤了,他能把自己的發家史分析出來,也足見是有些頭腦的。「要想瞭解一個人的現在,就必須瞭解一個人的過去,不是嗎?當然了,我全是推測。」「好,你接著說,不扣你的分兒就是了。」

「北京黑道兒的組成是很不穩定的,甚至可以說是處於非常混亂的境況,幾乎天天都有『大哥讓位,小弟出頭』的事情發生,如果龍哥單是以鐵腕對小股的勢力進行打壓,很難想象他們會不聯合起來做掉您。所以我相信龍哥更多的是廣交朋友,在被請去調停矛盾的時候,更是保持絕對的公正,只有這樣,您才能坐得住京城的頭把交椅。」

「也就是說,你對於『跟我作對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是不信嘍?」「我對龍哥的實力從來沒有懷疑過,沒有實力作保證,沒人會聽您的話,不過我相信已經有很久沒人跟您做過對了,您的生意大部分都是合法的,不合法的部分又只是在自己的地盤兒上,您剛才也說了,近五年來,都沒在這裏『辦過事兒』了,不是嗎?」

「好小子,腦子裏不全是漿糊,你對毒品有什麽看法?」「毒品?」侯龍濤立刻就想到這才是今天談話的中心問題。「對,毒品,大麻、海洛因什麽的。」「我絕對不會碰的。」「真的嗎?如果一群朋友都勸你,『試試吧,不試怎麽知道不好呢,你看我們都吸,不是沒事兒,很銷魂的』,你就一點兒不動心?」

「哈哈哈,我願意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但決不做第一百個吃屎的人,而且跟我說那種話的人決不是我的朋友。我老爸跟我說過,他們在東北建設兵團的時候,沒有幾個不抽大煙的,大部分人最後都戒掉了,但那絕不是因爲他們的毅力強,而是因爲純度的問題,可是現在的毒品純度太高,特別是海洛因,吸上就是一個『死』字兒。」

「那你對販毒有什麽看法?正經的毒販自己都不吸的,又有超高額的利潤,如果有人給你提供貨源,你又窮的掉渣兒了,你做不做?」「不做。」「怕被抓嗎?」「不是,也許你不相信,禍國殃民的事情我侯龍濤死也不做,更別提窮了。」侯龍濤低著頭,從眼鏡兒上方看著對方,「如果龍哥是想讓我幫你販毒,您不必再說下去了。」

「你不覺得自己傻嗎?」「霸王龍」把臉沈了下來,「你不做,別人也會做的,你有最好的受衆,不好兒好兒利用就太可惜了。」「別人我管不了,我只能管我和我的手下,」侯龍濤站了起來,「我沒本事管你的五家網吧。」「我什麽時候說要你幫我販毒了,你又不是我的嫡系,我會冒這種險嗎?」

侯龍濤又坐下了,「霸王龍」的話很有道理,換了是自己,也決不會將這種事兒和外人說的,「那您到底是什麽意思?」「這回輪到你可能不信了,在毒品的問題上,我和你的看法是一模一樣,我姓沈的爭強鬥狠了半輩子,害過的人不少,但白粉兒這東西,我死也不會沾的。」「龍哥要我做什麽就直說吧。」

「半個月之前,有兩個雲南人來找我,要求我准許他們在我的場子裏做生意,你說他們爲什麽要找我?」「因爲您名下有多家娛樂城、歌舞廳、酒吧,這些都是販毒的理想場所,而且您是北京黑道兒的龍頭,如果您答應了,很多地方的大哥都會望風而行,這對於毒販子進一步打開北京中產階級和青少年的市場有極大幫助。」

「嗯,說的不錯,我自然是一口拒絕了他們,但新的問題馬上就就出現了。」「霸王龍」點上了一根兒煙,「那些雲南人沒說動我,又去找了其他幾個人,據他們講,那些雲南人放出風來,在我的集團內部有人很支援他們的計劃,而且就是我身邊的人。」「他們是在挑撥離間吧,希望能從內部削弱您的實力。」

「有可能,但毒品的利潤太大了,如果真有人變心,也不能算是太出乎預料,我必須把這件事兒查清楚,要不然我會寢食難安的。」「您是不是太多心了,如果您身邊真有內奸,那些雲南人怎麽會到處去說呢,那不等於拆自己的台嗎?」侯龍濤並沒往深層想,只是說出了最表面的東西。

「如果他們就是希望我這麽想呢?而且他們的主要目的是爲了說服其他人。」「那也好辦,您把那兩個雲南人抓來,嚴刑拷問,還怕他們不說?您不會是怕得罪他們吧?」「當然不怕,在北京他們還成不了氣候,我一收到風聲就讓人去了,可那兩個孫子早就跑回雲南了,我不可能派人去追的,到了雲南,那可就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了。」「他們是想隔岸觀火?」侯龍濤覺得這個解釋更合理…

司徒清影點上一顆煙,她滿腦子都是何莉萍成熟豐滿的身體,還有那張豔麗出衆的臉龐,真是美啊,要是能…她一擡頭,只見兩個男人從辦公樓裏出來了,侯龍濤雙手插在褲兜兒裏,臉色不太好,「霸王龍」也是陰沈著臉,一副惱怒的樣子,「太子哥,你最好再考慮一下兒我的提議。」

「沒什麽好考慮的,我的生意我自己挺,不用龍哥操心。」侯龍濤冷冷的抛下一句。「我勸你權衡利弊,我給你五天時間。」「你是在威脅我嗎?」侯龍濤眯起了眼睛,靠近了「霸王龍」,「你想跟我玩兒,我就陪你玩兒,看看咱們誰有手段,小心我用錢砸死你。」他說完,轉身就想離開。

「呼啦」一聲,侯龍濤被十個人擋住了去路,他回過頭,把西裝脫了下來,「怎麽招?現在就動手嗎?」「小丫那,」沈毅上了兩步,幾乎把臉和侯龍濤貼在了一起,「你他媽活膩了?」「去你媽的!」侯龍濤掄起了拳頭,但右胳膊立刻就被身後的司徒清影卡住了,就這麽短短兩秒的拖延,他的肚子上已經挨了沈毅一腳。

幾個人將侯龍濤架住,看樣子就等老大一聲令下,立刻就能把生撕了,特別是司徒清影,連折疊刀都扥出來了。「放開他,」「霸王龍」發話了,「侯龍濤,今天我人多,做了你你也不服,我現在讓你走,還是那句話,五天,你想清楚怎麽做。」「哼,」侯龍濤抄起了地上的衣服,「我不會忘了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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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9-9-27 19:07 | 只看該作者
看著侯龍濤走遠了,「霸王龍」一行人也上了車,司徒清影被指定駕駛那輛S500。「哥,你怎麽了?手怎麽直發抖啊?」「我興奮。」「興奮什麽?」「多少年了,沒有人敢挑戰我京城黑道兒龍頭的地位,現在終於碰到一個有能力、有膽子和我分庭抗禮的後起之秀,你叫我怎麽能不興奮?一想到又能好兒好兒耍耍了,我的骨頭都直發癢。」

「呵呵,」司徒清影從後視鏡裏看到「霸王龍」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乾爹,您的眼睛都在發光呢。不過侯龍濤值得您這麽看中嗎?我瞧丫也不過就是個驢糞蛋兒罷了。」「死丫頭,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女孩子家說話要斯文一點兒,你老這樣,以後誰敢…唉,算了算了。」「霸王龍」無奈的搖搖頭,她想起了幹女兒的「嗜好」。

「哥,咱們到底和那小子有什麽衝突啊?」回來追侯龍濤是「霸王龍」臨時的決定,沈毅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麽。「北京城不到四十家網吧,三分之一已經在他的名下了,我看他的野心不小,而且決不光在於網吧,是娛樂行業他就想插一腳,如果讓他羽翼豐滿了,遲早會咬我一口的。」「所以你要先下手?」

「那倒不是,一味打壓並不是我的作風,我是想跟他合作,一人一半兒,要是他接受我的提議最好,不接受,我就要給他點兒顔色看看,如果他最後還是不識擡舉,那就只能開戰了。」「這麽麻煩啊?」司徒清影一撇嘴,「您做事兒老是這麽小心謹慎的,既然遲早要開戰,不如早早的解決。」

「哼,小心駛得萬年船,你不要瞧不起侯龍濤,他是北京黑道兒上唯一一個有實力跟我作對的人,不到不得以,還是不撕破臉的好。」「霸王龍」把眼鏡兒摘下來擦了擦,「丫頭,你不要給我惹不必要的麻煩,知道嗎?」「知道,我什麽時候壞過您的事兒啊?」司徒清影甜甜的一笑…

香奈離開後第三天,北京市的「非典」疫情大爆發,想來小日本兒就是因爲這個,才把醫護交流團撤走了。其實「非典」早已在北京出現了,只是一直也沒得到重視,雖然得病的人數在不斷增加,但直到這一天,才真正成了人們心中的「不治之症」。

沒過多久,工廠就開始停工,學校停學,對侯龍濤影響最大的就是所有公衆娛樂場所都被勒令停止營業,當然了,出於對公衆健康的考慮,他對這種應急措施是毫無怨言的。這些都是在未來十幾、二十天發生的,現在還只是恐慌的開始。可就在這個時候,在「農凱財困」曝光後被急招回香港的吳倍穎卻又回到了這個「死之都」…

星期二中午,侯龍濤接到了劉南舅舅的電話,說是吳倍穎就在「常青藤」,要他趕緊過去。侯龍濤倒是沒什麽著急的,他又看了十幾份兒求投申請,才慢慢悠悠的動身,反正自己該做的都做了,下面就看古全智的了。

一進「常青藤」的總裁辦公室,侯龍濤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坐在大沙發裏的吳倍穎就躥到了他面前,「侯龍濤,你好樣兒的,我萬分小心,還是被你這個小王八蛋給算計了。」「吳先生哪兒來的這麽大火氣啊?」侯龍濤向後退了兩步,扭頭兒看了一眼辦公桌後的古全智,「古總,您沒談妥嗎?」

「我也沒辦法啊,倍穎說除了想罵你,不談別的。」古全智從桌後轉了出來,拉住了吳倍穎的一條胳膊,「倍穎,先別動怒,有話好兒好兒說,坐,坐。」吳倍穎一把奪回了胳膊,怒氣衝衝的坐回沙發上,「只要消息封鎖的嚴密,『農凱』的困難並不是就不可能在不聲不響中度過,現在倒好,就算原來沒有財困,也造出財困了。」

「『農凱』有難,吳先生爲什麽來找我啊?我這個王八蛋…」「龍濤,」古全智皺了皺眉,年輕人就是喜歡在嘴上討點兒便宜,「大家把話說開了,有什麽誤會就都解了,跟長輩說話怎麽能陰陽怪氣兒的。」其實侯龍濤剛才話一出口就有點兒後悔了,自己的城府確實還不夠深,有的時候很小的事兒就能讓自己失去必要的冷靜。

古全智的話對於侯龍濤很管用,但卻沒能平息吳倍穎的怒氣,他又站了起來,「你還敢問我爲什麽?我倒要問問你爲什麽,你也不用否認,在那些消息見報後,我們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找到報社,要他們拿出證據來,他們不但不拿,還說什麽商業秘密,就算我們威脅要訴諸法律,他們都毫無懼色,這就證明他們確實不是在信口雌黃。」

吳倍穎強行壓住自己的怒氣,坐了下去,「後來有一位元跟我關係不錯的記者在私下跟我說,他們是收到了錄音,在錄音裏我自己承認了『農凱』面臨的困境,還告訴我消息的來源並不是香港本地,而是大陸。侯龍濤,真有你的,到了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了你那晚找我的目的,我自認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爲什麽要害我!?」

「吳先生把這件事兒想得太PERSONAL了,我對您本人不僅沒有任何的成見,反而是很欣賞的,」侯龍濤的臉上挂著和善的笑容,「我之所以那麽做完全是爲了自保。」「自保?」「對啊,您跟了姓毛的這麽多年,他是什麽樣的人您不清楚?我要不趁他有難的時候推他一把,恐怕將來我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好好,」吳倍穎的氣還真是消了一點點,「那古總您呢?毛總說什麽也對你有過恩,您就爲了跟侯先生的『東星』合作,就也對毛總落井下石?」「倍穎,我的處境比龍濤好很多嗎?」「這…」吳倍穎無言以對了,哪怕這兩個人是在杞人憂天,自己都不能怪他們,更何況他們並非捕風捉影。

「倍穎啊,我們選你做目標有兩個原因,第一,『農凱』其他人的話都不夠分量,報社不一定敢發消息,只有你和毛正毅,或者是周玉萍其中之一親口承認,那才算是有了真憑實據,可是另外兩個人都在香港,你就成了我們唯一的出路。」古全智開始做他那部分了。「好,那第二點是什麽?」

「第二嘛,實話實說,我們並沒有信心光憑那盤兒錄音就能讓毛正毅翻不過身,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如果你能將他以前經濟犯罪的證據提供出來,那才是大功告成。」「哼,」吳倍穎搖了搖頭,他已經冷靜下來了,「別說毛總沒有什麽犯罪行爲,就算是有,我也不可能幫你們。古總,您是瞭解我的,我是忘恩負義的人嗎?」

「確實,你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嶽飛不是,薑維也不是,你願意做哪個呢?」「怎麽講?」「你能找人問出錄音帶的事兒,毛正毅一樣可以,你猜他要是知道了是你走漏的風聲…」「不用說了,就算毛總知道了,他也不會…」吳倍穎說了一半兒就說不下去了,他一手扶著膝蓋,一手在腦門兒上搓了起來。

「怎麽樣?倍穎。」「不會…」吳倍穎站起來,又立刻跌坐了回去,他這幾天光顧了生北京方面的氣了,又加上「農凱」的股票大跌,他四出補救,根本沒細想毛正毅知道真相後會有什麽反應,現在經人一提,他才開始思考。侯龍濤看到他眉頭緊鎖的樣子,想來他已經有所心動,不禁微笑著看了古全智一眼。

古全智點了點頭,坐到了吳倍穎的身邊,遞給他一顆煙,「倍穎,這麽多年了,要是沒有你,就算毛正毅再怎麽有本事,能從銀行搞出錢來,他也不知道該買哪塊地。現在好了,他身家幾十億,你呢?他對你的恩再大,你也早就還清了。」「即使是這樣,我也不能在毛總的背後捅刀子。」

「你知道爲什麽這些年來我總想把你請到『常青藤』來嗎?爲什麽在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我之後,我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嗎?」「爲什麽?」「不光是因爲你是少見的人才,說實話,人才我見得多了,我最看重的就是你那份兒忠心。」「謝謝古總的誇獎,既然您也這麽說了,您就該知道,『農凱』不過關,我是不會離開的。」

「唉,倍穎,」古全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樣的人實在是難得,有能力,又忠心耿耿,是替罪羊最好的人選。」「什麽意思?什麽替罪羊?」「我一直都在奇怪,毛正毅怎麽會有膽量在香港如此肆無忌憚的投資、收購,對於從『中銀香港』貸得鉅額外匯這種事兒如此大張旗鼓的宣傳。」

「那有什麽奇怪的,貸款的成功證明銀行對『農凱』實力的認可,大力宣傳對於『農凱』的企業形象有極大的好處,是確立股民信心的一種手段,我們在上海經常這麽做的。」「有道理,但一定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貸款的合法性,以前『農凱』都是從上海的銀行取人民幣,不管抵押物是不是物有所值,反正是手續齊全,就算是有人查,用點兒手腕兒也就混過去了,可這次的『中銀香港』…」

「我們有外匯管理局的批文,」吳倍穎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今天一直都很警惕,「『農凱』在香港的一切業務都是合法的。」「倍穎太小心了吧?」「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吳倍穎扭頭看了一眼一直在默默抽煙的年輕人。侯龍濤還了一個微笑,在這一刻,他就決定永遠不讓吳倍穎進「東星」,而且突然有一種被人玩兒了的感覺,。

「倍穎,你不用承認,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古全智還在繼續他的勸說,「你是聰明人,只不過你被自己的忠誠蒙住了雙眼,你想想,二十二億港幣啊,對於任何人都不是小數目,我想這麽大筆的抵押貸款,在『中銀香港』不長的歷史中都不多吧?而且還是貸給一個外地商人。」「那又怎麽樣?」

「如果這件事兒一遍又一遍的在媒體上出現,遲早會被紀委、廉政公署,甚至是中銀總行注意到的,只要有一家裏的一個稍微管點兒事兒的人小小的過問一下兒…就算毛正毅不是什麽特別精明的人,就算他再怎麽狂妄,再怎麽囂張,這種一點就破的險,他也應該不敢冒吧?特別是那錢是用於投資,很有可能會人間蒸發的。」

古全智停頓了一下兒,看著吳倍穎越鎖越緊的眉頭,他知道自己的口舌沒有白費,「真要是到了血本無歸的地步,就更可能會有人查了,但毛正毅怎麽好象並不是特別著急呢?」「誰說毛總不急?他前一段來北京,又是找您,又是找許小姐,又是要我留在大陸籌資,怎麽能叫不急?」

「是是,雖然那二十二億是白撿的,但眼看著就這麽打了水飄兒,是人就得著急,但你不覺得他急的程度還不夠嗎?」「誰說是白撿的?那是有抵押的,到期還不上就要用産業抵的。」「真的嗎?你們的抵押協定缺乏必要的文件,具備法律效力嗎?要是掙了還好說,一旦賠了,或者是中途有人調查…倍穎,你還想不通嗎?」

「這…」吳倍穎的眼睛和嘴巴都張大了,腦子裏出現了一幕幕「農凱」從「中銀香港」貸款過程的畫面,四、五分鐘後,他突然站了起來,一臉的憤恨,「毛正毅,你這個生兒子沒屁眼的王八蛋!」侯龍濤看著他的樣子,雖然並沒有完全搞懂,但也知道是大功告成了,看來自己跟古全智比起來還是差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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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9-9-27 19:08 |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九章 案情分析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出面的,關係是我一手打通的,錢是我送的,『中銀香港』的人只認識我,毛正毅從來沒自己出過面,就連『農凱』的內部記錄裏都只有我的簽名,每次我要毛正毅簽署有關的文件,他總是找出各種藉口拖延。」吳倍穎緩緩的坐下了,「他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一旦東窗事發,他可以推得一乾二淨,一切都由我承擔。」

「這麽小兒科的把戲怎麽會逃過了吳先生的法眼呢?」侯龍濤已經漸漸的瞧出了一些眉目,但還有很多連不上的地方,「再說他那招兒就真的管用嗎?調查人員再傻也應該明白常理的,吳先生只不過是個打工的,這麽大的事情老總兒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姓毛的哪兒能這麽容易就把自己擇(ZHAI2)出來?」

「你覺得不可能吧?其實簡單的很。」古全智要爲晚輩授業解惑了,「毛正毅絕不會否認知道貸款一事的,但他可以否認知道『農凱』沒有外匯管理局的批文,更可以否認參與了倍穎對『中銀香港』的行賄活動,剛才倍穎自己也說了,毛正毅從來都沒有留下任何能將他牽連進來的真憑實據。」

「切,」侯龍濤一臉的不以爲然,「還是覺得不合理,您這話聽著就特不合理,吳先生被抓了對毛正毅有什麽好處?吳先生可是知道他以前的一切啊。」「倍穎,是你自己說,還是我來解釋?」古全智看了看吳倍穎。「古總說吧。」吳倍穎現在腦門兒上直冒虛汗,哪兒還有心思給侯龍濤分析「案情」啊。

「那好,不過我也全是推測,要是有說得不對的地方,倍穎就糾正我吧。」古全智走到小冰箱跟前,取出一瓶礦泉水兒,然後又坐到了辦公桌後的大轉椅上,看來是要長篇大論了,「嗯…從哪兒講起呢,先說倍穎本身吧,他的忠心造成了他對毛正毅的完全信任,其實我相信老毛是露過不少破綻的,就像遲遲不在有關文件上簽名。」

「哼哼,看來不光愛情能讓人迷失方向,忠誠也一樣。」侯龍濤搖了搖頭,看不出這麽明顯的漏洞也真是夠可憐的。「任何感情到了一定程度都會使人迷失,憤怒、仇恨、憐憫,等等,等等。」古全智好像也頗有感慨。「呵呵,古總不用理我,您繼續說吧,等這事兒全搞定了,我再陪您喝茶聊天兒。」

「好,那再說說外界,商界一向的看法就是『農凱』的老闆是毛正毅,但所有的決策全由倍穎作出,不管是真是假,再加上以前所有的談判都是倍穎出面,毛正毅只管簽個字,然後就坐等收錢。久而久之,人們都覺得毛正毅是個草包,如果真要說倍穎在沒有老毛參與的情況下一手搞定了那筆貸款,恐怕是信的人多,不信的人少呢。」

「那動機呢?吳先生的動機是什麽?錢都是給『農凱』的,他又沒有股份,一分錢也不會落入他的口袋裏啊。」「這點就要從毛正毅的動機說起了,你和他有一定的接觸,你告訴我,你對他有什麽評價?」「我的評價?四個字,無德無能,他在北京的所作所爲都證明了這一點。」

「大部分人都是你這種想法,我也不否認,但他絕沒有你想的那麽無能。毛正毅受人注目是近十年的事兒,就連倍穎也只和他共事了十年,但我已經認識他小二十年了,他這個人不簡單,雖然他沒什麽文化,但心眼兒卻不少,他從小兒被人看不起,所以現在喜歡出風頭,別人把『農凱』的成功全部歸功於倍穎,你以爲他就真的會甘心嗎?」

「毛正毅是老闆,直接把吳先生解雇不就完了,以他的性格,不會是怕別人說他過河拆橋吧?」「當然不是了,他知道倍穎對『農凱』的貢獻,有這麽好的幫手,不用白不用,等用夠了再甩掉也不遲啊。」「照您這麽說,現在應該就是用夠了吧?還是那句話,炒了就是了,幹嘛費這麽大的勁兒啊?」

「別忘了,他喜歡出風頭,平平常常的解雇一個人有什麽意思,一定要做到有轟動效應,讓人們在幾年後還會記得。而且咱們爲什麽千方百計的要搞垮毛正毅?因爲怕他報復咱們,咱們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嗎?沒有,可他爲什麽要報復咱們?因爲他的報復心太強了,我看他早就對倍穎有所忌恨了,他一定要報自己被當成白癡的仇的。」

聽了這話,侯龍濤更加確定了自己整死毛正毅的決心,絕不能讓他有機會報復自己或是如雲,「老王八還真夠狠的,從一開始就拼了要把那二十二億賠進去。」「那倒也不一定,我看他更想把香港的事情做成,如果他真的做成了,一切的關於倍穎是金子,他是狗屎的言論就都不攻自破了,這也就是爲什麽他還爲挽救他的投資出了那麽一點兒力。」

「怎麽講?就算成功了,一樣會被歸功於吳先生,怎麽會讓人改變對他的看法?」「倍穎是成名的商人,他是以穩健著稱的,沒有過半的把握,他是絕不會莽撞行事的。但這次在香港的投資實在太冒險了,貸款前來的外地商人,在未打通各關之前就瘋狂收購,有沒有成功的可能?有。有多大的可能?很小。這不是倍穎的風格,是不是,倍穎?」

「是。」吳倍穎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他還沒能從被背叛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呢。「不對,」侯龍濤又發現漏洞了,「既然大家都知道不是吳先生的風格,又怎麽會有人相信是他…」「知道你會有此一問。」古全智打斷了他的話,「你要明白,策略的制定和策略的實施完全是兩碼事兒,毛正毅在決定投資的同時,也可以完全不參與籌資。」

「那要是投資失敗了呢?」「要我看,他不會等著人來查的,在他確認損失無法挽回之時,他會首先向倍穎發難,暗地裏向檢察機關放風,讓他們對貸款事件進行調查,然後逮捕倍穎。接下來的事兒你猜也能猜到了吧?你要是猜不到,我可就選錯合作夥伴了。」古全智笑眯眯的看著侯龍濤。

「如果按您的意思,因爲沒有批文,抵押協定不具備法律效力,所以就算二十二億沒有了,銀行同樣不能接管毛正毅在上海的不動産,對不對?」「對。」「可問題在於,吳先生是做爲『農凱』的總經理在協定上簽的字,是屬於職務行爲,不管他是怎麽搞到的貸款,『農凱』都不可能,也不應該脫得了干系的。」

「呵呵呵,你這就屬於美國人的思維,美國的法律不講事實,講的是程式,講的是證據,講的是每條法律條文裏的每一個字是什麽意思,在中國,這些只是考慮的方面,最重要的是事實,當然了,有的時候事實是經過後天加工的。現在的事實是什麽?倍穎爲了個人的原因,出賣自己的雇主,如果受害人也受懲罰,那法律的存在就毫無意義了。」

「您這是強詞奪理,還是不太合理。」「真的嗎?五十萬資金可以起一個公司,你找一個你手下的小孩兒,用他的身份證起照,除了每個月給他點兒錢以外,公司的業務他一概不用管,小孩兒很信任你,你是他大哥嘛,可你卻在背後大肆虛開增值稅發票。萬一事發,按照法律條文,被槍斃的應該是法人,而你可以逍遙法外,但事實上,如果你真的這麽做了,槍斃的一定是你。」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兩件事兒有本質的不同啊,我覺得這更像是回扣的問題,我的總經理吃回扣被發現了,只能是行、受的個人被法辦,合同是不能被終止的。」現在侯龍濤所問的問題其實早就與他們策反吳倍穎的目的無關了,只是他自己好奇罷了。

「這才是有本質的不同呢,回扣違法,但談判本身不違法,所以除非雙方都同意,你不能單方面終止合同,可『農凱』從一開始就不具備貸款的資格,如果一方執行了一份不具法律效力的合同,那屬於自願行爲,另一方是沒有義務履行合同條款的。」古全智還真是在用心給晚輩上課。

「那毛正毅就不怕吳先生把他以前見不得人的事兒抖出來?」「口說無憑,對於這種重大經濟犯罪的逮捕一定都是突擊進行的,倍穎是不會有時間將證物準備好的。要不是今天咱們把毛正毅的陰謀分析出來,倍穎還被自己的忠心所迷呢,說不定就會自己一個人扛下來,我看這才是毛正毅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侯龍濤扭頭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吳倍穎,暗暗歎了口氣,再有本事,選錯了主子也沒用,「如果吳先生一口咬定毛正毅有問題,檢察機關怎麽也得查一查啊,他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吧?」

「傻孩子,這種案子,有一個替罪羊就足夠了,他們死急掰趔的把毛正毅拉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特別是上海的大佬們,雖然他不一定就敢把什麽都抖摟出來,但少一點兒麻煩總比多一點兒好。速捕速審速判,把倍穎一斃就算完事兒。二十二億港幣啊,對上可以請功,對下可以顯示廉潔,何樂而不爲啊?」

「替罪羊的動機是什麽呢?吳先生從貸款中並不能得到好處,他沒有動機,怎麽定罪啊?」「那太簡單了,憑毛正毅的關係、手段,要想修改一個銀行帳戶的戶主姓名和開戶時間還不算難,給倍穎的賬戶裏來那麽幾百外、幾千萬來歷不明的港幣,這就是動機。或者乾脆就說他是爲了完成籌資的任務不擇手段。總之,欲加之罪。」

侯龍濤對於古全智的解釋已經很滿意了,「吳先生,怎麽樣?現在有沒有興趣跟我們合作了?」吳倍穎擡起了頭,臉上的神情還是有點兒恍惚,「古總提點建議吧,您早就爲我想好出路了吧?」他現在腦子裏亂得很,但既然他們是要自己幫忙搞掉毛正毅,那就一定已經有了比較周密的計劃。

「如果你有意思的話,我想請你出任『常青藤』的副總經理和『常青藤(上海)』的總裁,『常青藤(上海)』百分之二十的股權將過戶到你的名下,『東星』在上海的業務也需要你鼎力相助,咱們現在就可以簽一份意向書。我相信,憑你的能力和已經存在的關係,『常青藤』接管『農凱』在上海的生意應該不成問題。」

古全智不說要怎麽搞掉毛正毅,卻先說事成後的報酬,吳倍穎知道這是因爲他是有十足的把握,也表明自己將要面對的是對舊東家的全面背叛,「那我需要做什麽來得到您所說的一切呢?」「不難。」侯龍濤和古全智相視一笑…

第二天上午,吳倍穎就乘飛機回上海了。同一天,「東星」的三家網吧同時被人砸了,所幸是無人受傷。侯龍濤並沒有報警,他的這一舉動是很符合黑道兒的規矩的,但更多的人認爲他是要自行解決。在這之前,他與「霸王龍」出現矛盾的事兒已經開始在北京黑道兒上流傳開來了…

一天之後,開往上海的T13次豪華列車的一間包廂裏,一坐一躺著兩個年輕人,坐著的那個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深深的吸了口煙,「文龍,睡了嗎?」「睡他媽屁啊,」躺著的那個翻身而起,「你又不關燈,又他媽一個勁兒的抽煙,還時不時的歎兩聲兒氣,我他媽怎麽睡?」

「哼哼,聊會兒天兒吧。」侯龍濤把煙盒兒扔了過去。「行,聊吧,你就先說說咱們爲什麽不坐飛機。」「機票是有名字的,就算是在機場買,電腦都是聯網的,上海方面立刻就會知道,這次對付的不是個小混混、土流氓。」「切,他有那麽機靈嗎?再說就算他知道咱們去上海了又怎麽樣,上海又不是什麽軍事禁區。」

「唉,現在的世界,只有不小心,沒有太小心。」「那你怎麽又讓姓吳的坐飛機走啊?」「毛王八有意害他,八成已經派人盯著他了,他怎麽走都是一樣。」「唉,」文龍撓了撓頭,「找倆人兒去取貨就完了,要不然乾脆就讓姓吳的把東西帶回北京,咱倆爲什麽非得去上海啊?」文龍叼著煙,又困又睡不著,自然就全是抱怨的言語。

「讓別人去我不放心,至於爲什麽不讓他把東西帶回北京,我一天見不到貨我就坐立難安,老有毛正毅這麽一個大威脅不即不離的跟著我,你說我難受不難受?」「我肏,既然是個大威脅,就你跟我去!?上海灘啊,歷來都是龍潭虎穴,最少也得帶上一車人啊,光咱倆,那不是白給嗎?」

「嗯…」侯龍濤皺起了眉頭,「有道理,我怎麽會把這點想漏了呢。」他看了一眼表,已經是2:00多了,「來不及了,弄好了咱們連一天都待不到,希望不會有事兒吧。媽的,讓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是有點兒緊張了。」「至於嗎?我就是那麽一說,你在北京的鬧市動手,不到兩分鐘巡警就來了,上海也不會差到哪兒去的。」

「嗯,不過還是那句話,只有不小心,沒有過分小心。」「『霸王龍』那件事兒你打算怎麽辦?」「沒什麽怎麽辦的,來著看吧,其實遲早要和他有接觸的,不是合作就是衝突,現在事端已起,更是沒有第三條路可走。」侯龍濤搖著頭又叼上一顆煙,「一大堆的事兒都趕在一起了,想推也推不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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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9-9-27 19:09 | 只看該作者
「四哥,」文龍爲他點上煙,「說實話,我看你這一段兒都不是很開心啊,老顯得有點兒累,是不是我的嫂子們在床上太厲害啊?」「你丫那,剛說幾句像樣兒的話,立刻又沒正形兒了,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這一段兒勾心鬥角的事兒太多了,確實是很累,想想以前的日子,上學、打架、泡妞兒,閑來無事玩兒玩兒牌,哼哼,唉…」

「你他媽別老是唉聲歎氣的,少見你這種億萬富翁。」「值得嗎?現在看來,老老實實的掙工資,找個好女人成家生子,家人朋友,老婆孩子,普普通通的過一輩子,也沒什麽不好的。」「呵呵,你丫腰纏萬貫了才說這種話,要是現在讓你過回普通人的人的生活,你幹嗎?」「能有幾個老婆?」

「當然只能有一個了,你要是花,嫂子就像普通女人那樣撒潑。」「肏,那還是別了。」「哈哈哈…」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四哥,你也別想得太多了,這是你的命,我太瞭解你了,你是聰明人,你是不可能甘心過普通人的生活的,機遇不來你都會去找,更別提機遇自己送上門兒來了。」

「是嗎?你還瞭解我什麽?」「你說勾心鬥角太累,實際上你喜歡耍心眼兒,咱們認識十好幾年了,從小兒你就喜歡。」「怎麽見得啊?我自己都不覺的。」「我也就是感覺,就像那個跟你搶任婧瑤的傻屄,要是我,撐死了就是抄人跟丫碼;還有每次去別人的地盤兒勊架,你都是這設計那設計一通兒,跟他媽排兵布陣一樣。」

「呵呵,也許吧,也許我是喜歡耍心眼兒,人啊,最不瞭解的就是自己。」「我覺得你這樣挺好,至少對我挺好,你出國之前那麽多年,除了自願,咱們只進過一次看守所兒,你一走,四年裏我和大哥他們都不知道被弄進去幾次了,等你一回來,快一年了,咱們又都是順風順水,我算看出來了,有四哥你在,就只有咱們算計人,沒有咱們被人算計。」

「唉,你對我太有信心了,你四哥我剛剛就被人玩兒了一回。」「是嗎!?誰啊?怎麽回事兒?」自己崇拜的「計算王」居然被別人耍了,那可得聽聽。「古老闆。」「古老闆?誰古老闆啊?三…三哥他舅舅!?」「你還認識別的古老闆嗎?」侯龍濤用鼻子向外噴著煙,「薑是老的辣,老炮兒絕不能小看的。」「說說,說說。」

「其實也不能叫玩兒我,他也不是真的要害我,我不光沒什麽損失,還有賺,但我懷疑他確確實實是利用了我一把。老實說,他的計劃並不是完美無缺,中間出了一個很大的漏子,如果不是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它堵上了,現在的形勢不知道有多糟呢。」侯龍濤說話聲音並不大,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他媽說明點兒,」文龍可是急得直撓頭,「別嘀嘀咕咕的像個老娘們兒一樣。」「我現在不能跟你說,有很多環節我還沒想清楚。」「肏,那有什麽不能說的,你說出來我也能幫你想想,除非你丫就是嫌我傻,既然你想不出來的,我就更想不出來了。」「你他媽想哪兒去了。」侯龍濤笑了起來。

「是不是?是不是?不是你就說。」文龍都站起來了,還是不依不饒的。「行行行,坐坐坐坐下,今天我跟你說的話是要保密的。」「放心吧,你說過是保密的話,我什麽時候讓第三個人知道過?」「那好,我的想法完全是猜測,並沒有什麽事實根據。」侯龍濤把心裏的疑慮都說給了這個被自己當成親弟弟的小夥子。

文龍就像聽說書的一樣把侯龍濤的話聽完了,「肏,跟他媽《三國》似的,聽你講故事就是有意思。」「你大爺,我費了這麽多吐沫,你想出什麽來了?我的疑問你能解嗎?」「沒戲,我剛才不就說了嘛,你想不出來的,我更想不出來了。」「王八蛋,你剛才可不是這兒語氣,媽的,你小子也來陰我。」

「沒有沒有,反正睡不著,與其聽你唉聲歎氣的,不如讓你給我講故事。」文龍笑了笑,但馬上又換上了一幅嚴肅的表情,「如果你估計的不錯,雖然古叔叔並沒有要害你的念頭,可他畢竟是給你設了個套兒,其實他是咱們的長輩,被他稍稍利用一下兒也不是不能接受,但你說三哥事先知不知道,他有沒有份兒?」

「你說呢?如果你家老頭兒讓你幫他做同樣的事兒,你會不會做?」「完全一樣的情況嗎?」「對,對我沒有什麽特別直接的負面影響。」「可還是有那麽一點點一點點,但卻是永久的間接負面影響啊,」文龍擡起頭,閉上一直眼,拇指和食指舉在面前,形成一條極窄的縫隙,「我不會做的。」

「那就是了,我相信三哥事前並不知道,說不定古叔叔就是打算永遠都不讓他知道。」「四哥,你就真的這麽信任我們?對我們從來不懷疑?」「哼哼哼,一個男人一輩子要是沒有幾個能夠完全信任的朋友,那就只能用『可憐』來形容了。」侯龍濤望著地平線上露出的魚肚兒白,臉上出現了笑容…

早上8:08,T13次列車準時停在了上海火車站。大約半小時後,侯龍濤和林文龍並肩來到了站前廣場上,四月初是上海在一年中爲數不多的幾個讓人舒服的季節之一,兩個徹夜未眠的年輕人都感到精神一爽。「大上海」,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經濟之都」,世界聞名的現代化大都市,用什麽來招待這兩位不速之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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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9-9-27 19:09 |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章 新上海灘〈一〉



按照吳倍穎提供的消息,他所知道的、能給毛正毅定罪的證據被分別存放在了兩個地方,一個是江甯路118號,農凱集團總部所在的興業大廈B座,毛正毅將他這些年來行賄的名單、數額、日期以及一些與周玉萍一起作假賬後留下的真實帳簿存在了總裁辦公室的電腦裏(不知道爲什麽,大的經濟罪犯都要留下自己犯罪的證據,反正電視裏都是這麽演的)。

另一個是位於虹橋路2419號的四星級龍柏飯店,那是毛正毅旗下的産業,他將招待一些上海大佬找女人作樂的錄音錄影存在了那裏的保險箱裏,大概是他爲了在自己走投無路之時進行最後一搏而儲備的資本。雖然這些不能算是罪證,但也十分重要,所以古全智也沒打算放過。

侯龍濤和文龍叫了一輛計程車,直奔龍柏飯店,到了之後,他們並沒有進樓,而是來到了停車場,找到一輛銀灰色的「豐田巡洋艦」。侯龍濤掏出一把鑰匙,插入門鎖裏一擰,「就是這輛。」兩人分別上了兩排後座兒,然後就側躺在了車上。文龍掏出手機,「喂,我們已經到了。」

大約十分鐘之後,吳倍穎從龍柏飯店出來了,手裏提著一個黑色的公文箱,開走了自己的那輛自動檔的「巡洋艦」。跟著吳倍穎的兩個中年男人上了一輛桑塔納 2000,緊隨其後的駛出了停車場。「吳先生,事情進行得順利嗎?」侯龍濤坐直了身子,後車窗上貼著黑膜兒,不怕會被後面的人看到。

吳倍穎把副座兒上的公文箱遞到後面,「都在這裏了,還算比較順,『龍柏』裏還沒人敢攔我,看來毛正毅認爲還沒到該對我下手的時候。」「哼哼哼,」侯龍濤打開了箱子,除了錄音帶、錄影帶,還有好幾本兒偷拍的照片兒,裏面不光有上海大佬的,還有幾個港臺商人,「還真他媽挺全的。」

文龍拿了一本兒翻看起來,「我肏,還有牛家鼎呢?」「真的假的?鍾楚紅她老公?」侯龍濤回頭把像冊拿了過來,只見一張照片兒上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傢夥,正往一個坐在他腿上的年輕女人嘴裏灌酒,女人的樣子好像很不情願,那個男的不認識,女的可認識,竟然是楊恭如,「你怎麽知道這是牛家鼎的?」

「切,別忘了我是幹什麽的,牛家鼎是香港最出名的廣告人,我要是連他都不知道那就不用混了,而且前年我還看過一篇對他的專訪。」「呵呵,行,我算沒白教育你小子。唉,真是可惜了鍾楚紅,嫁給這麽一個老土豆兒,鮮花兒牛糞啊。」侯龍濤最喜歡的女演員就是鍾楚紅了。

「說不定人家年輕的時候玉樹臨風呢,你的鍾楚紅也不可能永遠都是那個『紅豆妹妹』,她現在也該有四十多了吧?我看倆人兒挺合適的。」「啊呸,四十三歲的『紅豆妹妹』和三十一歲的『紅豆妹妹』沒區別。」侯龍濤把像冊扔回了箱子裏,「那個楊恭如不是老毛的小妾嗎?怎麽讓別人給玩兒了?」他這句話是沖吳倍穎問的。

「哼,林先生說的沒錯,牛家鼎是香港廣告第一人,在商界的關係很廣,爲了能和『中銀香港』挂上鈎,我分批請了好幾個香港的名人來滬,金錢美女一通招待,輪到朱家鼎的時候,他老婆是鍾楚紅啊,普通女人大概都買不動他,我跟毛正毅一商量,你猜他在二十二億港幣和一個女人之間,他會選誰?」

「要是我四哥,他肯定選女人,」文龍接過話茬兒,「不過毛正毅嘛,說不定他連老媽都能賣。」「你這話算是說對了。」吳倍穎雖然覺得文龍的話很粗俗,但卻屬於話糙理不糙。「楊恭如就答應了?」侯龍濤覺得楊恭如怎麽說也是個女明星啊,又總是以清純的形象出現,還不至於這麽下賤吧。

「演藝圈就是一個大『雞場』,只要價錢合適,不論男女,都會做的。」「就沒有例外嗎?」「有,但鳳毛羚角,其實楊恭如也算是沾點邊,她本性還不錯,屬於那種小家碧玉,比較文靜、內向,結果碰上毛正毅那種老流氓,兩人第一次的時候是用藥的,往後的事就像拍電影一樣,羊入虎口,不說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那天晚上姓朱的喝多了,什麽也沒幹成。」

「哼哼,現在的娛樂圈兒真是烏煙瘴氣啊,女人不自重,男人不自尊,全是一群只有臉蛋兒沒有演技的花瓶兒。」侯龍濤點上顆煙,一臉的不屑,他倒不是真的關心那些事情,也不想瞭解什麽演藝圈兒的黑幕,因爲他至今還沒有想做影視生意的打算。

「巡洋艦」在公路上行駛了一段時間,「2000」始終不即不離的跟在後面,看來「桑塔納」並沒有受過什麽跟蹤訓練,毫無技巧可言,就連最基本的不斷變換車距都沒有。吳倍穎加快了車速,轉了幾個急彎兒,看了看後視鏡,「不行啊,甩不掉,」他有點兒著急了,已經進入了鬧市,速度是提不起來了,「要不要再繞幾圈兒?」

「上海的交通真是比北京的還差,」侯龍濤左右看了看,「那是什麽地方?」他指著不遠處一群酷似北京西客站的建築物問。「那是世貿商城。」「商城…」侯龍濤的眼珠兒轉了轉,「開過去。」「巡洋艦」緩緩的駛入了商城邊的非機動車道,「2000」也跟了過來,兩車之間隔了一輛「大衆寶來」。

吳倍穎把自己的錢包兒交到了後面,侯龍濤和文龍把身上帶的現金都掏了出來,連一塊、兩塊的鈔票都沒落下,跟吳倍穎的和在一起,總共能有一萬多塊,把它們用力的壓成一摞,撕下車裏一張報紙的邊緣,將錢纏住,「媽的,這筆錢記在老毛的頭上了。」

「巡洋艦」第二排的窗戶打開了,侯龍濤一甩手,一捆人民幣向後飛了出來,正好砸在「寶來」的擋風玻璃上,「砰」的一聲,鈔票立刻就四散飄飛了起來,還算比較壯觀。「寶來」的司機下了一跳,反射性的一腳就把車跺住了,也不知道「桑塔納」在想什麽,居然一下兒頂上了「寶來」的屁股,但因爲車速本就很慢,並沒有大礙。

雖然現在剛過周五上午9:00,但對於地處人口上千萬的大都市鬧市的商城門前來說,永遠都是熙熙攘攘的。天上掉錢的事兒可不是天天都能碰上的,人流在極短暫的震驚過後,開始向「寶來」湧來,一時之間就把道路堵塞了,但「巡洋艦」卻一刻沒停,已經駛出了非機動車道,加速開跑了。

侯龍濤本來只是想用人群把「2000」堵住,並沒有預料到會出現追尾的效果,眼看著「寶來」的司機氣急敗壞的下了車,大有不依不饒的架式,連錢都顧不上搶了,「巡洋艦」上的三個人都是一陣大笑。「咱們抓緊時間,趕快把事兒辦完。」侯龍濤是在催吳倍穎開快點兒,就現在而言,上海還不是久留之地。

「你們想沒想好怎麽把資料弄出來啊?沒有毛正毅或是周玉萍在,別人是不許單獨進入總裁辦公室的。」「不就是一個女秘書看門兒嘛,還怕搞不定她?」「你們千萬別亂來。」「你還想把事情瞞住是怎麽招啊?」「不是,我是說你們不要下手太重。」「放心吧,弄不死她的。」文龍和侯龍濤都開始換衣服。

「毛正毅的電腦不在網上,我的密碼是不管用的。」「哈哈哈。」文龍突然大笑了起來。「怎麽了?」吳倍穎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傻話,他對於COMPUTER、 NETWORK什麽的並不瞭解。「沒事兒,不用理他,」侯龍濤撇了撇嘴,「他就是想起我和他商量這事兒時的情景了,我算是讓他逮著一回。」

「呵呵呵,」文龍眼淚都快出來了,「我四哥讓我去買了一個外接的USB網卡,一個HUB,兩根兒網線,又讓我準備WINXP的盤。等我把那些東西都弄來了,他才告訴我是要建PEERTOPEER的網,升級老毛的OS,下載他的硬碟,逗死我了,哈哈哈。」「怎麽逗了?」吳倍穎還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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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9-9-27 19:09 | 只看該作者
「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又不是怕人知道,直接把硬碟卸走不就完了,哈哈哈。我四哥這種人就是喜歡把事情往複雜方面想,丁哥早就說過了,有的時候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最可行的。」「你丫別沒完。」侯龍濤氣呼呼的叼上煙,自己確實是犯了一回傻。

說話間,已經到了興業大廈,吳倍穎把車開到只有內部車輛才可以進入的地下停車場的入口處,按下了窗戶,把卡插入了識別機裏,「小王。」「吳總,好久不見了。」值班室裏的警衛一見是熟人,都沒往車後座兒上看一眼。

自動路障擡起後,「巡洋艦」就長驅直入了。停好車,吳倍穎一人離開了。五分鐘之後,穿著「內保」制服的兩個年輕人從車上下來了,文龍還抱著一個安全攝像機的包裝箱,他們直接乘坐停車場的電梯上樓,這樣就避免了和在大堂值班的保安碰面。

「小姐,早上好。」兩人找到了總裁辦公室,外面果然坐著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女秘書,長得還可以,侯龍濤主動上前打招呼。「早上好,我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嗎?」那個女人語氣很客氣,但只是擡頭看了一眼,發覺是兩個保安,就又低頭去做自己的事兒了。「我們收到通知,是來給毛總的辦公室裝保安攝像機的。」

女秘書又擡起了頭,聽兩人的口音就不是本地人,相貌還很生,好像從來也沒見過,「沒有人告訴我啊,毛總現在不在,等他回來再說吧。」「是吳總叫我們來的。」「是嗎?那也不行,沒有毛總在,這辦公室是不許人進的。」就在這時,吳倍穎從自己的辦公室出來了,「嗨,你們還挺快的,剛打電話,你們就來了。」

「噢,部裏正好有幾套庫存。」「吳總,」女秘書站了起來,「您什麽回來的?」「前天剛回來,一直在『龍柏』那邊來著。儂忙儂的吧,我帶他們進去。」吳倍穎說著就掏出了門卡。「吳總,吳總,」那個女人上了一步,「您知道毛總的規矩的,要是他知道了,會炒我的。」

「沒事,毛總要怪儂,儂就往我身上推。」吳倍穎還是把總裁辦公室的門打開了,文龍和他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暴力是他們的最後一招兒,如果能和平過關最好。「這…我還是給毛總打個電話吧。」女秘書惹不起吳倍穎,但更不敢不聽毛正毅的指示,她回到自己的桌前,拿起了聽筒。

侯龍濤左右看了一眼,走廊裏正好兒無人,他一個箭步躥到了女人的背後,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條手臂箍住了她的腰,把她的雙腳提離了地面,還沒等她從震驚中緩過神兒來,就已經被抱進了辦公室裏。吳倍穎立刻把門關上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陪了一千塊錢,「2000二人組」終於擺脫了「寶來三人組」的糾纏。本來其中一個一看「巡洋艦」跑了,就想給毛正毅打電話的,結果「寶來」上的三個人以爲他是要叫人,一上來就把他們的手機搶了。那兩個人其實是上海黑道兒上的人物,要在平時,肯定是大打一架的,但今天情況不同。

其實「寶來」根本就沒受什麽「傷」,只是掉了一小兒塊兒漆,對於這個檔次的車來說,絕沒有整車重噴的必要,但三個人看出對方好像急於脫身,乾脆就一口價,一千塊,要不然就等交警來處理。兩人只爲趕緊離開,也就答應了敲詐,但也把「寶來」的車牌兒記下了,打算日後再報復。

「喂,毛總,跟丟了。」「儂是幹什麽吃的!?他這兩天都幹什麽了?」「也沒什麽特殊的,就是在『龍柏』視察工作來著,檢查了一下保險庫,從公司的單位裏取了一些文件,然後…」「等等,他從公司的單位裏取了東西?」「是。」「儂怎麽不早彙報?」電話另一邊的毛正毅真的是怒吼了起來。

「您…您說只有他在『興業』的行動才需要具體彙報的。」「他媽的,廢物!儂現在在哪里?」「還在『世貿』外面。」「儂還等什麽?現在就給保安部打電話,讓他們派人在我的辦公室外面守著,誰也不許進,儂也要去,在我回去之前,儂一步也不許離開,有什麽情況立刻通知我。」「是是,毛總放心。」

放下電話後,毛正毅快速的在極盡奢華的大臥室裏踱步,他不明白是什麽促使一向忠心耿耿的看家狗在毫無先兆的情況下咬自己一口,而且還是直接去咬自己的救命稻草。他又抄起了電話,「立刻去機場。」可惜的是由於「非典」的影響,以香港作爲起點或終點的航班都減少了,本應是每天都有回上海的航班變成了二、四、六三天,他不得不先從陸路到深圳,再乘飛機…

「唔唔…」女秘書拼命扭動著身體,眼中充滿了恐懼,她被按到了書桌前的高級木椅上。文龍把箱子扔在地上,從裏面取出一卷兒寬膠條兒,過來先把女人的雙臂纏在了兩個扶手上,緊接著又把她的嘴封上了。侯龍濤騰出了手,從紙箱中取出改錐,開始拆電腦,原來箱子裏就只有兩樣東西。

文龍把女秘書的雙腿分開,正好兒能和椅子的兩個前腿兒纏在一起。女人穿著一跳短裙,兩條絲襪中的玉腿還真挺好看的。文龍邊慢慢的站起,邊順著她的雙腿向上摸,直到摸到了內褲的邊緣,他裝出一副變態奸魔的表情,拍了拍女秘書慘白的臉頰,「嘿嘿嘿,等我辦完事兒再陪你玩兒個痛快。」

「玩兒你大爺,」侯龍濤輕輕踢了文龍的屁股一腳,他已經把兩塊兒硬碟都拆下來了,「走吧。」「等等。」文龍用剩下的膠條兒把女人和椅背兒固定在一起,「呵呵,小姐,我們是『正義三人組』,不會傷著你的,說不定以後咱們還有見面的機會呢,哈哈哈。」三個人剛剛大搖大擺的出了總裁辦公室,就看到兩個保安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保安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對面是吳倍穎和兩個從來沒見過的「內保」,而且自己才接到不許任何人進入總裁辦公室的命令,「吳總,這兩位是…?你們…?」侯龍濤走到兩人的面前,一臉友好的笑容,猛然用手裏的兩塊兒硬碟砸在了他們的腦門兒上,他們連哼都沒哼,就暈倒在地了…

「毛總,不好了,吳總已經離開『興業』了,他們三個人,打暈了兩個保安,還把您的秘書綁起來了,他們把您的硬碟偷走了。」「…」毛正毅手裏的電話掉在了車裏,他一陣頭暈。「毛總,毛總,怎麽辦啊?」聽筒裏的人還在請示著。毛正毅撿起手機,「儂立刻排人到機場、碼頭、火車站、長途車站,再讓所有的計程車公司把包車離滬的情況都報上來。另外兩個是什麽人?」

對方根據保安的敍述,把他們的長相形容了一下兒。「侯-龍-濤,」毛正毅把牙咬得「咯咯」直響,「絕不能讓他們三個人離開,就算是把上海灘翻個個,儂也要把他們留住,活的可以,死的,也可以。」老毛下一個電話是打給上海市公安局的…

虹橋機場的售票窗口處站著三個男人,正在打聽去北京的航班的情況。櫃檯後的小姐查了查電腦記錄,「今天十五點以後的航班都取消了,其他的也都滿員了,只有十二點三十五起飛的CA1568的公務艙還有一個空位。」「只有一個?」「嗯…十四點十分起飛的MU581的頭等艙有五個空位,但因爲那是從洛杉磯飛過來的,再轉飛北京,所以是在浦東機場。」

「好,」侯龍濤掏出信用卡,「CA1568的一張,吳倍穎,MU581的兩張,侯龍濤,林文龍,三個都是先生。」「好的,」小姐把票開了出來,「CA1568還有不到四十分鐘就要起飛了,您需要抓緊時間。」「謝謝。」三個人離開了櫃檯,侯龍濤把一張機票交給吳倍穎,「吳先生帶著東西先走吧,我會給古叔叔打電話,讓他派人接您。」

「四哥,走吧,」看著吳倍穎進了候機廳,文龍轉過身,「咱們也得抓緊時間。」「急什麽,還有兩個多小時呢。」「咱們怎麽去?」「當然是開車了,」侯龍濤把手裏的鑰匙一抛,「我還真沒開過大車,試試什麽感覺。」「你他媽認道兒嗎?」「他車裏有地圖,我駕駛『巡洋艦』,你是導航員。」兩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了大廳…

「那是老吳的車吧!?」「沒錯。」「快快,快追,我打電話叫人。」在虹橋機場二層,一輛「捷達」裏的人發現從下層的停車場開出來一輛「巡洋艦」,「捷達」司機的眼神兒很好,看清了豐田的排照,正是吳倍穎的車,立刻就跟了上去。

侯龍濤可不知道已經被人盯上了,開的並不是很快,不一會兒「捷達」就與他並行了。「四哥,看外面。」「怎麽了?」侯龍濤一扭頭,只見「捷達」副座兒上的人正在示意自己把窗戶打開,因爲他看不見自己,樣子好像還很著急。侯龍濤把車窗按了下來,「有事兒嗎?」他知道對方聽不見自己說什麽,所以臉上的表情也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捷達」裏的人向「巡洋艦」的後輪兒指了指,然後就把車窗關上了,「捷達」也稍稍的減速,落到了後面。「什麽事兒啊?」文龍低頭看著地圖。「肏,可能是後輪兒癟了,沒覺出來啊。」這種在路上互相提醒的事兒是常見的,並沒有什麽不尋常的,雖然侯龍濤真是沒覺出跑偏,但出於安全起見,他還是把車駛向了停車帶。

侯龍濤停下車,打開門兒,想要下去檢查一下兒,一條腿已經邁了出去,突然發現「捷達」也在後面不到五米的地方緩緩的停下了,這可就有點兒奇怪了,難不成他們還要幫自己換輪胎?這年頭兒,這麽熱心腸的人還真沒見過。

「捷達」擋風玻璃左上角兒上貼著的一張通行證一類的東西引起了侯龍濤的注意,仔細一看,上面竟然寫著「上海地産」四個紅字兒。與此同時,「捷達」的四個車門兒全開了,四個人開始下車,其中一個手上不知道拿了什麽東西,陽光射在上面,把侯龍濤的眼睛晃了一下兒。「孫子抄傢夥了。」這是他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四哥,你幹嘛呢?」文龍看到侯龍濤的動作停止了,還以爲他是突然懶得下車了,「肏,懶屄,行了,行了,我下去看看吧。」他說著就要下車。「別動!是毛王八的人!」侯龍濤連車門兒都沒來得及關,挂上擋,一腳油兒就躥出去了。

「捷達四人組」一看目標識破了自己的身份,趕忙又都回到了車上。「快追,吳倍穎在車上嗎?」「不知道,可能在吧,不管怎麽招,先把他們攔住再說。」「他們現在在延安路,由西向東。拐了拐了,上了南京路。」其中的兩個開始通過手機調集攔截目標的人馬,看來還不止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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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9-9-27 19:10 |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一章 新上海灘〈二〉



在美國的大街上,最常見的跑車就是PORSCHE911,以前侯龍濤上學的時候,幾乎天天都能看到幾輛,他曾經將那些911當成假想敵,開著他那輛88年的本田雅閣LX,在市區內狹窄的馬路上跟人家狂飆,經常是在限速40邁的地方開到80邁,也就是在130公里左右,當然了,對方並不知道他是在跟他們較緊,要不然911一腳油兒就能把他甩沒了。

侯龍濤練就的那點兒超速的本事現在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不過今天他開的是一輛性能占優的車。「巡洋艦」在不算特別擁擠的車流中「左突右沖」,雖然引來了一連串兒的喇叭聲,但也很快就把「捷達」落下了老遠,要不是因爲前面的車輛在紅燈時堵住了路口兒,他早就「遠走高飛」了。

「下一個大路口兒是江甯路,不要拐,再前面到石門路左轉,然後第一個路口兒右轉,上北京路,一直開,過了友誼商店左轉,上中山東路,過了黃浦江就離浦東機場不遠了。」文龍把整條路線都勾畫出來了。「北京路?去了『路』字兒,不就到了咱們的地盤兒了。」這個時候侯龍濤還是沒忘了說笑。

「巡洋艦」領先的不少,但卻無法徹底的把「捷達」甩掉,一直到了浦東,它仍然沒從後視鏡裏消失。雖然浦東的開發已很有規模了,可比起上海的老城區,還是略顯荒涼,可能主要是因爲浦東大部分的地區都是用於居民新居,少了大型的商業中心,越是接近浦東機場越是如此,甚至還能看到農田,但道路卻寬闊了,車輛也少了很多。

「嘿嘿,這回你還怎麽追?我肏!」侯龍濤剛笑了兩聲兒,臉就又沈了下了。「怎麽了?」「我狂開了快半小時了,就算是在北京也早該有人報警了,可到現在都沒有警察來攔咱們,一定是老毛要他們暫時不要插手。這是老毛的地盤兒,卻一直只有一輛車在追咱們,媽的,肯定有人在前面等咱們,說不定所有的機場、火車站什麽的都已經有他的人了。」

侯龍濤的想法大部分正確,只有一點,並不是沒有別人在追攔他們,只是因爲他開得實在太瘋了,三路攔截的人都沒趕上,他的這個判斷失誤表面上看並沒有什麽,但實際上卻會導致很嚴重的後果。這時候,天慢慢的陰下來了,看樣子可能要下雨了。

「嗨,別慢下來啊。」文龍叫了一聲。「噢。」侯龍濤看到「捷達」再次出現在了後視鏡裏,趕忙又狠狠的踩下了油門兒,拐了個彎兒,不再朝機場的方向開了。「現在怎麽辦?」「肏,機場是不能去了,你現在就給北京打電話,一是讓人去接老吳,二是讓他們派人來上海,讓他們坐火車,帶傢夥,具體地點以後再連絡。」

「那咱們現在去哪兒?」「我先在這兒轉兩圈兒,這兒車不多,大概可以把尾巴甩掉,要是不能,咱們就開回鬧市,在人多的地方,徒步甩掉他們,然後找地兒躲起來,等人來接咱們,千萬人以上的城市,只要咱們不動,應該不會出問題。」「好。」文龍掏出了手機,開始和北京聯絡。

如果侯龍濤是直接把車開回城裏,雖然無法擺脫「捷達」,但他的計劃仍有百分之五十成功的可能,可他卻在小範圍內轉起了圈兒,立志于毫無顧慮的離開浦東。十幾分鐘之後,「捷達」已然不見蹤影了,「嘿嘿嘿,OK了,咱們現在該怎麽走?」「問我?我怎麽知道?一直是你開的車啊。」文龍裝出極爲驚訝的樣子。

「你大爺,地圖在你那兒。」「我他媽剛才不是打電話呢嘛,哪兒記得路啊,不知道咱們現在在哪兒,光有地圖管個鳥兒用啊。」「媽的,怎麽連個路牌兒都沒有。」侯龍濤把車速放慢了,左右張望著,他們現在處於一片新建的居民區中,好像都沒入住完全呢,「開窗戶問問。」他說著就把車緩緩的停到了路邊。

文龍剛把車窗按下來,想要向旁邊的賣報人問路,「大哥,這是…」突然一陣輪胎與地面磨擦的刺耳聲音傳了過來,一定是因爲車輛急轉、急起或是急刹而産生的。侯龍濤正在低頭點煙,要說他的反應也真算快了,頭都沒擡,踩住刹車的腳就已經移到了油門兒上。但爲時以晚,兩輛從前面拐角處沖出的小轎車已然一前一後的把他們夾在了中間。

剛剛啓動的「巡洋艦」撞在了擋住去路的「藍鳥」上,因爲還沒有提起速度來,並沒能沖過去。幾個手持棍棒的彪形大漢從敵車上躥了出來,其中一個上來就把「巡洋艦」駕駛室上的玻璃掄碎了,還企圖把車門打開,剩下的幾個人也開始砸車,「小赤佬,都他媽給老子滾下來,北京小崽子也敢來上海興風作浪,活得不耐煩了。」

「去你媽的!」侯龍濤向右猛打方向盤,腳下狠踏油門兒。「巡洋艦」在自己的左前角兒與「藍鳥」的右側刮蹭所發出的「呲啦、呲啦」聲中,艱難的駛上了人行道,但阻力一去,它立刻就如同脫了繮的野馬一般沖了出去。

「快追,快追。」一群人呼啦呼啦的上了車,可是「巡洋艦」已經從他們的視線中消失了,「喂,他去哪兒了?」一個人對著手裏的對講機喊了起來。「他從前面第二個路口右轉了,跑不了的。」說這句話的人是在一架上海市公安局的直升機上。

「毛總,車上只有兩個年輕人,吳倍穎可能已經從虹橋機場走了。」「真是廢物!」毛正毅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腦門兒一下兒,吳倍穎背叛了,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一個完全靠得住的手下,「是不是有一個戴黑邊眼鏡的人?」「是,開車的那個就是。」「一定要抓活的,另外一個生死不限。」老毛明白,證據很可能已經離滬了,唯一挽回的希望就是用侯龍濤做人質。

「毛總放心,一定會抓住他的。」「放心個屁,儂讓我放心了多少次了,我哪次能真正的放心?儂聽清楚了,如果讓侯龍濤跑了,儂也不用再給我打電話,儂就直接帶著儂的人,還有儂的老婆孩子,一起從『東方明珠』上往下跳吧。」毛正毅是下了死命令,要是抓不到人,自己說不定都要跳電視塔呢…

「四哥,你的手在流血呢。」「嗯?」侯龍濤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背,果然是血淋淋的,「沒事兒,大概是碎玻璃劃的。」「停下包包吧。」「還停?」「嘿嘿嘿,肏,沒想到咱哥們兒也有逃命的一天。」文龍笑著點上煙。「哼哼,輪也該輪到咱們了。」「去哪兒?」「回城,上海不是也有地鐵嘛,咱們去見識見識。」

侯龍濤說的很鎮定,心裏卻根本沒底,他完全分不出東南西北,天陰沈的很厲害,雖然還不到2:00,但已經見不到太陽了,就連號稱在全上海各個地方都能看見的「東方明珠」電視塔也瞧不到,還起了風。「巡洋艦」的好幾塊兒窗戶都被打碎了,有點兒「城雨欲來風滿車」的意思。

雨終於下了起來,雖然不大,但卻很急。「奶奶的。」侯龍濤的左胳膊都被打濕了,他現在是驚弓之鳥,不敢停車,更不敢棄車步行。文龍倒是挺美的,剛才被襲時,他那邊的窗戶是按下的,所以沒被打碎,現在倒是免了他被雨淋。「找地方換車吧。」文龍在反光鏡裏並沒有發現追蹤的車輛。

「不用了,看見前面那座橋了嗎?」「廢話,那麽大個兒個鐵傢夥我能看不見?」「我不知道那是楊浦、南浦、徐浦還是奉浦(那時盧浦大橋還未完工),反正是回市里的路,過了橋,咱們基本就算是勝利大逃亡了。」侯龍濤這只瞎貓算是撞上死耗子了。

一輛「黃海」大客車和一輛「昌河」麵包車跟在傷痕累累的「巡洋艦」後面上了橋,其實這兩輛車已經跟了「巡洋艦」幾分鐘了,但因爲沒有可疑的突然移動,也就沒有引起侯龍濤的特別注意。雨天路滑,再加上自己在挨淋,侯龍濤開的不是很快,走的是最靠橋欄杆的慢車道,「黃海」都並到了裏側的一條車道,平穩的進行超車。

兩個小夥子又開始有說有笑了,在行駛到大橋中段的時候,他們追上了「黃海」,「肏,開這麽慢,剛才窮並個屁…」侯龍濤的話還沒說完,「黃海」突然開始向外強行並線。「我尻!」侯龍濤猛踩刹車,他不可能躲閃,這座橋沒有非機動車道,右邊只有一條被矮石墩隔開的隔離帶,再向外就是因風雨兒顯得黑沈沈的黃浦江水了。

「黃海」原先就是在減速行駛,並線到一半兒就開始刹車,等於是從斜刺裏橫在了侯龍濤的跟前,「巡洋艦」一頭紮進了它的「肚子」裏。侯龍濤都來不及反應,一直跟在他後面的那輛「昌河」就頂住了「巡洋艦」的「屁股」,使它進退不得。

「媽的,還是沒跑了。」侯龍濤苦笑了一下兒,到了現在,他仍然沒有感到特別的威脅,就算自己被抓了,也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他明白自己有做爲人質的價值。眼看著十幾個持刀扛棍的人從「黃海」、「昌河」上下來了,向「巡洋艦」圍過來,「怎麽招,文龍,打還是降啊?」

「打?怎麽打啊?我叫林文龍,不叫李小龍。」「得,那咱們就別吃這眼前虧了。」兩個人推開各自身前的安全氣囊,下了車,把手高高的舉了起來,臉上還帶著笑容,「沒必要動手兒,我們跟你們走就是了。」周圍的人還是不緊不慢的向他們靠近,反正獵物已經落入了陷阱,沒什麽可著急的。

一輛車頭「受傷」的「藍鳥」停了下來,司機率先蹦下車,手裏提拉著方向盤鎖,沖到了侯龍濤面前,摟頭蓋臉就砸,他恨死這個小王八蛋了,原來那輛「藍鳥」是他自己的,雖說公司肯定會出錢修理,但眼見愛車被撞壞了,還是鑽心的疼啊。

事出突然,完全處於不設防狀態的侯龍濤根本來不及躲閃,本能的用左臂向外一搪。他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了「喀喳」一聲,「啊!」侯龍濤單膝跪地,右手撐地,左臂軟綿綿的垂著,他疼得虛汗只冒,肩膀發抖,知道自己的胳膊有可能是骨折了,最輕也是個骨裂,「你媽了個鳥屄的!」

「小雜種!」司機再次舉起了長鎖。「夠了,」兩個人上來拉住了他,「毛總要活的。」就這麽一耽誤,文龍已經躥了上來,一把搶過司機手中的兵器,雙手前後分握,重重的捅在了他的小腹上,緊接著前手上擡,後手下按,鎖頭兒不偏不倚的撩在了他的下巴上。就這一下兒,那個司機連叫都沒叫就昏過去了,八成兒是把下頜骨挑碎了。

這下兒可是捅了馬蜂窩,一群人全沖了上來,真打起來,也就顧不得什麽命令了,再說老毛要的是侯龍濤,另外一個的死活他們並不在乎。「噗」、「噗」,文龍背上立刻就被砍了兩刀,他倒地的同時,長鎖也脫了手。

侯龍濤一擡頭,看到幾個人圍著倒在血泊之中的文龍又踢又打,腦袋「嗡」的一聲,他伸右手抄起了面前的長鎖,一躍而起,揳倒了一個正在毆打文龍的雜碎,強忍著左臂鑽心的疼痛抓住了文龍的領子,拽著他的身子向後退,邊退邊狂掄著手裏的傢夥,他的樣子就像是瘋了,連眼都紅了,一時之間倒是也沒有敵人可以近身。

侯龍濤的後背已經頂到了橋欄杆兒,他把文龍的身子拉了起來,「文龍,文龍。」「四…四哥,有機會你就…你就先撤吧,回頭…回頭幫我多上幾個…幾個大密就成了…」「別胡說…再過來我他媽就跳下去!」他後半句話是對不斷逼近的敵人嚷的。「儂別亂來。」他們還真的把步伐放得更慢了,畢竟一個死侯龍濤是不能交差的。

侯龍濤讓神志不清的文龍靠在自己身上,騰出左手,把自己的皮帶解開,穿過文龍後腰處的皮帶,右手扔下了鐵鎖,又把皮帶系上了,他很明白,這些人只要自己,文龍要是落在他們手裏,不死也得半殘,現在沒有別的出路了,「王八蛋,我侯龍濤這次要是不死,你們就等著抄家滅門吧。」

「我肏,小赤佬要跳江。」有幾個人已經看出了苗頭,上來就要抓人,可還是晚了一步。「咱哥兒倆就算要挂也是拴在一起的。」侯龍濤緊緊抱著文龍,雙腳一蹬,身子向後一仰,兩個人就從橋欄杆兒上翻了過去,以自由落體的方式紮進了離橋面幾十米的黃浦江裏,且不說會不會淹死,光拍這一下兒,侯龍濤就失去知覺了,這可是他始料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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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09-9-27 19:10 | 只看該作者
上海是陰風邪雨,北京卻是豔陽高照,司徒清影走下了計程車,今天她臉上沒上妝,穿了一件短袖的桃紅色緊身T—SHIRT,一條天藍色連胸擋的背帶牛仔褲,白色的運動鞋,背著一個黑色的小書包,再加上她那條長長的大辮子,顯得很清秀,充滿青春活力。她點上煙,擡頭看了一眼樓上的一個窗口,甜甜的一笑,進入了門洞。

這些天來,司徒清影和他的九個幹哥哥一起,帶著手下們砸了好幾家侯龍濤的網吧,她本以爲那個讓乾爹有很高評價的男人會立刻進行反撲,怎知「東星」卻是毫無動靜。雖然「霸王龍」很鄭重的警告過她,但她本來就沒把侯龍濤放在眼裏,現在更是不拿他當回事兒了,今天她就要完成從清明節那天起就一直縈繞在腦中的願望。

司徒清影三歲的時候,和同一所孤兒院的九個男孩兒一起被「霸王龍」收養,從那以後,就一直在黑社會的環境中成長了十八年,接觸的都是大老粗兒、渾人。「霸王龍」雖然不是骨子裏都冒壞水兒,但對於教育孩子也是一竅不通,那些「叔叔」「伯伯」就更是別提了,經常當著小女孩兒的面兒大談怎麽把女人玩兒得又哭又叫。

時間一長,司徒清影幼小的心靈被打上了深深的烙印:女人是一個軟弱的群體。但那種環境也培養了她的韌性,她要與自己的「命運」抗爭,她不要做被人肏的「弱者」,她要做肏人的「強者」,從十三、四歲開始,她就和幹哥哥們一起出去打架,而且下手最狠,很快,她的名聲就蓋過了她的哥哥們,成爲「九龍一鳳」中最危險的一個。

司徒清影有一個天生的「弱點」,她長得很漂亮,發育的即早又好,這就難免被男孩兒追,爲此她不知道暴打過多少崇拜者,直到再也沒人敢往石榴裙下跪了。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她開始有生理需要了,等到了十八歲,除了「自娛自樂」,她開始跟著「霸王龍」或是「九龍」進酒吧、下舞廳泡妞兒,她「上」過的女人絕不比侯龍濤少。

在司徒清影的成長歷程中,從沒有人給予她母親般的關懷,這就造成她對年長的女人有特殊的興趣,可她卻從未碰到過一個長相、氣質都符合她標準的美婦人,這也就是爲什麽一個星期前,她第一眼看到成熟豔麗的何莉萍,就只覺得乳房發脹,陰道立刻就濕潤了,連子宮都一陣陣的收縮;這也就是爲什麽她不惜違抗「霸王龍」的命令。

司徒清影通過在公安局的關係查清了何莉萍的住址以及一些基本情況,讓她難以相信的是自己的目標居然已經三十九歲了,但這對於她不僅不是一個壞消息,反而使她的興趣更濃厚了。她現在就站在何莉萍的門外,按響了門鈴兒。一陣電子音樂中夾雜著一個女人清脆悅耳的聲音,「誰啊?」司徒清影沒有回答,她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有點兒緊張。

「誰啊?」何莉萍又問了一聲兒,還是沒人回答,門鈴兒卻又響了起來,她打開了大門,反正外面還有一扇帶紗窗的防盜門。「你找諾諾?她還在訓…」她的第一印象是門外的女孩兒是來找女兒的,但立刻就發覺自己判斷錯了,她看到了那條長長的大辮子,「你…你是…那天在鳳凰山上的女孩兒?」

「萍姐,我能進去嗎?」司徒清影又是甜甜的一笑,表情更友好了,她看出對方本來是想開門的,但認清了自己之後就停止了那個動作。「有事兒嗎?」何莉萍還是沒有要請門外人進屋的意思,這個女孩兒那天的眼神給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那種眼神她只在跟侯龍濤做愛的時候才見過。

「有點事兒,是關於侯龍濤的。」司徒清影的視線散亂,儘量不讓自己的眼睛在屋裏的女人身上停留。「龍濤?龍濤他怎麽了?」「你知道侯龍濤和我乾爹的矛盾吧?」「你乾爹?什麽矛盾?」「嘻嘻,現在都鬧得滿城風雨了,我也是圈兒內人,不用瞞我的。」「什麽啊?什麽事情滿城風雨了?」

「你真的不知道?」看著何莉萍毫不做作的表情,司徒清影知道她不是在裝傻,「我乾爹是北京黑道兒上的頭號兒人物,侯龍濤得罪了他,雙方已經開戰了,當然了,情況還沒到很嚴重的地步。」「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咱們就這樣隔著扇門說話嗎?你要是不歡迎我,我就告辭了。」

「啊!請進,請進吧。」何莉萍把防盜門打開了,她知道侯龍濤跟黑道兒有點兒聯繫,被對方這麽一嚇,真的很擔心自己的愛人。司徒清影進了屋,也不等主人邀請,自顧自的坐到了大沙發上,把背上的小包兒放在身邊,「看來你在侯龍濤心裏的地位也沒多高嘛,他有什麽事情也不跟你說。」

何莉萍溫柔賢淑,雖然「客人」無理,她卻沒失了禮節,從冰箱中取出一聽兒飲料放在女孩兒的面前,「龍濤一定是怕我擔心,他可以應付一切困難的。」「哼,愚昧。」司徒清影看出了自己心儀的女子對那個臭男人有很深的情意,不禁醋勁兒大發,「應付一切困難?我看他這關就過不去了。」「請你說得明白一點兒,好嗎?」

「好。」司徒清影將侯龍濤和「霸王龍」的衝突誇大了十倍,又把「霸王龍」的實力誇大了十倍,如果她說的是實話,那侯龍濤還真是必死無疑了。在此之間,司徒清影還不經意似的把何莉萍打量了一番,雖然她完全是居家打扮,寬鬆的牛仔褲和T-SHIRT,還未施脂粉,但卻無法掩蓋她傲人的身材和純出自然的美感。

何莉萍知道這個女孩兒的話不能完全相信,但也不能都不信,「你爲什麽要跟我說這些?」「因爲我有辦法救他,只要我向乾爹求情,要想保那小子一條狗命還不算難。」「我還是要問爲什麽,你爲什麽要救他?」「你猜猜看啊。」司徒清影微微一笑,臉上突然升起了兩片淡淡的粉紅色。

看著女孩兒的表情,何莉萍一皺眉頭,「你…你想和龍濤好?」「什麽!?」「你是想做龍濤的女朋友嗎?那你光征得我的同意是沒什麽大用的,而且最主要的是你應該直接去找他,怎麽說大主意都得是他拿啊。」「你在說些什麽啊!?」司徒清影的臉更紅了,但這次是被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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